长,越盘越高,渐渐地竟将她严严密密的包裹在了里面,似是凝结成了一个硕大的蚕蛹。
至于同一个院中的另外两间房里,两张床上,摩勒在辗转,小禾在反侧,他们则是在被心念里的爱意包裹着。
与邬山月的凝重不同,他们生的是情丝,结的是情网,嘴角挂上的是情意绵绵的笑。
所爱虽不同,心意总相似。
院子里的月儿在静静的风中荡悠悠慢慢落去了西头,换来了东方蒙蒙亮,屋里的月儿也在骨鞭退去、蚕蛹破开之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情人锁上已经没了半点血痕,崭新如初,但它滞留过的地面上却是血污片片。
邬山月轻启樱口,从舌头下面翻出了一枚银闪闪的细针,捏到手里一看,整颗心都跌到了谷底。
怎么没有变成期待中的冰蓝色?上次用摩勒的心头血明明提炼出了少许菩提香啊。
她忙揉了揉眼睛,又将手里的银针反复确认,确实不是自己色盲,那这回怎么未能见效?
“难道真如主人所言,一定要是心头血才行……”
想到这里,邬山月的心不禁地一疼。她只这样就心疼了,如何再敢设想日后要让摩勒天天剜心取血?他就是个血包也吃不消啊……
可如果不送上摩勒,违背了主人的命令,她得不到红丸,那小川怎么吊命?
“其实菩提血无外乎就是一种毒,如果我找到了另外一种可以替代的,比如五尸雪蛤,也不是不能跟主人讨价还价……不管怎么样,他总说他疼我,那说不定真就能将小川与摩勒一并保全……”
如此思来,她的心绪跟着也就平顺了下来。
合掌欲起身,才注意到满手鲜血黏糊糊,看来还是得先去洗一洗。
并未做过多的收拾,她推门出了屋,想去打盆水来。结果刚到院中,迎面就撞见了小禾。
此刻东方刚见白,邬山月不单单是大意了农家姑娘惯爱早起,更因为她一肚子的心思,几乎已经忘记了小禾的存在。而即便晨曦微微,已是足够小禾一眼就瞧见她满手鲜红,衣衫上亦是血迹斑斑。
小禾本来就怕她怕的要命,此刻一见到了血,更如惊魂了一般。
倘若真能直接把她吓晕过去倒还好,可她偏是瞪大了两眼,眼瞅着就要扯着嗓子大吼出声。
要知道这一嗓子万一惊来了摩勒,那邬山月又得想法子编瞎话了。她这会子真没那个心劲了,情急之前,也是没怎么过脑子,直接一步上前捂住了小禾的嘴。
小禾吓得又摇头又掉泪,膝盖骨一软,滑跪在了地上。
人家到底是个农家姑娘,不能因为你救过她一命,就要求人家天天都要被你吓丢一次魂。
邬山月瞧着也是于心不忍,更担心摩勒会突然推门出来瞧见这一幕。一时间没想出多余的办法,她捞起了小禾直接飞身出了院门。
为防被村民瞧见多生事端,邬山月还记得从入村时的那条偏僻小道上走。这里环山傍水林子也多,她一口气将小禾挟到了后山僻静的小树林中。
才刚一松手,小禾就胆破心惊地瘫倒在地,软绵绵,像没有骨头一样。
邬山月蹲到了她的面前,她更是连躲闪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闭着眼捂着脸地哭嚷:“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错了!我改,马上改,求你别杀我。”
邬山月冷哼了一声:“小禾姐姐,你啊,还真是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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