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哇”地叫出了声:“真的呀,一个月都不见回来?”
小禾点了点头。
邬山月故意瞟向了摩勒,啧啧感叹:“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太可怜了,只是去请个大夫,不想竟死在了外头!”
摩勒听出了她话中的挖苦,心里也怨那位丈夫为整个男人群体丢了人。
小禾苦笑道:“一等不回,再等不见,我起先也以为他是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者是因为银钱不够让人给难为了……我还担心的不得了。可结果……”
“结果如何?”邬山月插话道。
小禾望向了她,泪眼里泛笑,强忍苦涩:“结果他……却是换了个村子,另娶了别的姑娘!”
“什么?!”摩勒拍案而起,瞪圆着眼睛,简直下一步就要磨刀霍霍了。
“哇啊……”邬山月也是震惊,却是忍不住地拍手:“这未免也太厉害了!”
“这有什么好厉害?混账!”摩勒像是这三人中最气愤的一个。
“这还不够厉害?”邬山月还在感叹:“一个月不到欸,他竟然就另结良缘了!买猪还知道挑肥拣瘦多转转,婚姻嫁娶竟还不如市集上的买卖来的仔细?说好的女子为千金呢!”
“只可怜又一个姑娘被蒙蔽了!”摩勒嘬得后牙槽都疼了,望着小禾仔细问道:“小禾姑娘你可曾报官?停妻再娶,他是犯了王法的。”
小禾摇了摇头:“我们这种村里的人,无门无路,连衙门口都找不对方向,能告得赢什么?”
摩勒道:“话不能这么说……”
小禾摇头不够又摆了摆手:“况且他已然绝情至此,我即便报了官又能如何?我现在都这副模样了,难道还能求人来爱我吗?”
“小禾姑娘,你太善良了……”
“混账!”不等摩勒把话说完,邬山月就插口驳斥道:“这和善良八竿子都打不着,埋头吃哑巴亏只能说明她是十足的愚蠢!尤其还因为这种男人寻死觅活,我真后悔救了她!”
“月儿!”摩勒忙将她扯回到了身旁,埋声告诫:“她是受害者,你不该太苛求!”
“小月姑娘说得对,是我太蠢了!”
“本来就是!”邬山月即便被摩勒扯着,嘴上也必须得赢。
摩勒无奈地看向了小禾:“小禾姑娘,我可以帮你写状纸,你还要不要告他?”
小禾依旧是摇了摇头,看着邬山月气愤的模样,她稍一思忖,再次跪在了地上。
“小禾姑娘,你别这样……”
摩勒只想催她快起来,邬山月却拉着他不让理会,小禾也是摇了摇头地说:“小月姑娘,我知道你是在怒我不争,可我想死却并非是因为他的无情无义,而是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活不下去了!”
她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手也颤,心也抖,眼泪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每天啊,是每一天,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但凡是见了我的人……都要来欺辱我!我躲在哪里都不行,他们甚至可以跑到我的家里来辱骂我,甚至还有人拿着石头来丢打我!”
邬山月虽说也猜到了一些,但真等小禾亲口转述了出来,才触到了心疼的感觉。
“小禾姐姐……”
邬山月转身想把她搀扶起来,小禾却摆手拒绝了,她想直接说个痛快。
“小月姑娘,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我只是救了我的丈夫,明明是他无情无义,为什么我成了罪不可赦?为什么我成了活着有罪的一个!”
她越说越激动,终于等话说完了,哭软在地,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邬山月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拿着她的袖子帮她拭泪:“小禾姐姐,不要哭了,我说了能医好你的脸,就一定没问题,你且都信我就可以了。”
小禾抬起头,朦胧着泪眼向她投来期待的眼神。
邬山月继而笑道:“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得纠正你。你说你的寻死并非是因为你的丈夫,就是这一点,我非常不同意。你只认为他错在了变心背盟,可要知道你的脸就是毁在了他的手里,后面你所有的遭遇也都是拜他所赐!”
小禾愣了一下,红肿着双眼再次凝视了过来,好像是一种顿悟,好像是一种启蒙。
“我说的对吗?小禾姐姐……”
小禾怔怔地点了点头,眼泪止住了,甚至转瞬里感觉都干涩了。
“好!那么现在小禾姐姐,告诉我,他人在哪里?”
“邻村,私塾里,他是个教书先生,叫田立仁。”
竟还是个教书育人的,难不成是要将狼心狗肺传承下去?
邬山月不禁失笑,扭头看向摩勒:“小哥哥,麻烦你走一遭,帮忙把那位先生请回来吧。”
摩勒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女子,尤其是邬山月此一间的笑容,阴森森的预感冒了出来。
他忙把邬山月拉到跟前,低声说:“他们毕竟不是江湖人,讲究的还是官衙里的法。我们认准的规则,他们未必能接受!所以我想……还是帮忙报官最稳妥!”
邬山月瞟了他一眼,笑道:“小哥哥,听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怎么总把我和草菅人命挂上钩呢?就不兴我要去做和事老,让他们破镜重圆?”
摩勒瞅了瞅她,将信将疑却是说:“破镜重圆倒也不必,有些人不配。”
“嗯嗯嗯!”邬山月点头如捣蒜:“所以就要把他找了来,当着他的面为他的妻子恢复容颜,后悔死他!”
摩勒彻底不信了,却也没再提异议。点头应下,不多交待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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