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日子提前了,一天,三天,想着这只是一点点的修改,应该谈不上欺骗吧。但摩勒不知道的是,当邬山月听到这个提前的日子,内心的震动是多么强烈。刚刚在她体内结束的浩劫,多喘一口气的功夫都不给,她又要重新开启了呀。
“小哥哥,那你……还不赶快去打猎?想坐吃山空啊。”
她得支走摩勒,就得先演一出无情无义。假装打了个哈欠,刚还尽力显精神,这会子她又得扮了困倦:“我还真有点儿困了,估摸着昨晚真是没睡好!那啥,我回去补个回笼觉,你帮我打只小鹿回来吃!”
“鹿?”要知道随便什么走兽都难得,更何况还被指名道姓。
“那行,我去看看!”摩勒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临走还交待:“你醒来之后如果饿了,就自己吃些风干肉,不必等我。”
“知道啦,快走吧。”邬山月已经无暇再去关心摩勒的一日三餐,又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返回了洞中。
她脚上慢悠悠,心里却已经急了个半死,可偏偏从背影里瞧来又显得是那么的冷漠,那么的没心肝。
摩勒窜入了丛林,重启了搜山的任务。
耳边鸟叫虫鸣,却都不是他的目标。认认真真地排查,小鹿不敢太指望,却也寄希望能至少抓上一只四脚着地的。
邬山月的目标则更加明确。
她进了洞来,坐上了石床,将剩下的两颗红丸都了翻出来,咬牙给自己鼓了一把劲,一口气全丢进了嘴里。
红丸滑入了喉咙,登时便像是有五毒十害在她的体内蓬勃而生,嗜咬起了她所有的感知能力。她忘记了点哑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五脏六腑,周身每一处都在被咬痛。她无力再自点穴道,但好在摩勒已经走远,不会听到她的痛苦。她可以放肆嘶吼,震天动地的无人知晓。
这就是求速的代价,无数次痛到了昏迷,在昏迷的潜意识里她还得念叨着“值得”。
日头由最东边升到了头顶,又从头顶落去了最西边,摩勒只打到了一条蛇。虽然不是小鹿,瞧着也不怎么抗饿,但至少不属于飞禽,更为他增了几分继续寻觅的信心。
可惜等到日头彻底地西下不见,朗月悄悄地爬上了天空,他还是只提了一条蛇回来。失望亦有,但也说明了明天他还可以努力。
洞口静悄悄,他喊了几声邬山月的名字便很自然地入洞找来。
邬山月刚从不知道第几次的昏迷中转醒,听得了摩勒的叫唤,她知道现在的状态还见不得人。可她偏偏疼得无法正常说话,多少能让摩勒不要进来的巧妙理由都说不出来。
她咬紧牙关,迅速地从石床上滚了下来,半跪半走地躲到了洞门的一边。浑身打着哆嗦,每一根汗毛都在准备战斗。
摩勒提着搜山成果,喊着她的名字走来。洞内的明火已经照见了躲在洞口边边上的人影,他猜着一定是邬山月准备突然跳出来吓他一跳,就想着也反吓一下对方,便慢慢地放轻了步子。
终于走到了边界处,他们都知道再有一步就可以见着对方,不禁都屏住了呼吸。
“嚯!”到底还是摩勒先跳了进来,但紧跟着一枚银针刺在了他的眉心处,让他脸上的笑容登时凝滞了。
眼前的邬山月一瞬间模糊了模样,他猜不出这个玩笑的意思,却听到了她吃痛的哀吼。
“你怎么了?”他强撑着问出了这一句,却等不到回答,便意识顿散,轰然倒地。
几乎是紧跟着,邬山月也力竭地晕了过去。
只是断了一条胳膊,实在算不得多大的伤,但她想赛赢时间,就必然要吃百倍千倍的苦。
摩勒新打到的那条小蛇慢慢地从他的手里钻了出来,在二人的身旁转了几转,很快又爬出了洞去。
早晨那只被石头打掉的麻雀,蹬了几下脚后还是死了。小小的尸体被丢在了不远处,待小蛇出洞后便成了它的腹中之餐。
朗月姣姣,晚风习习,清清幽谷,深深宁静,这是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夜晚。这一晚,摩勒和邬山月则在各自的原因中昏迷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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