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快乐地说:“多亏你身上的那副军甲,我骗那大夫说你是个大官,身上的伤痕都是战功,医不好就要把他满门抄斩。他吓得配药的时候都是跪着的,哪里还敢问我要钱?”
“这样不太好吧……”
“呵,你还真是圣人。若实在过意不去,你回头再给他便是。”她说着竖起了两根手指,一副心疼钱的表情:“两锭金子呢。”
“可否给我看看药方?”
“你还懂药方?”邬山月利索地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摩勒看了看,见上面只是些止血草、脉络散之类,如何能让他起死回生?
“只是这些?”
“对,就这些,你也觉得不太值是不是?”邬山月小嘴一噘,怒哼哼地说:“我就说嘛,两行字就要两锭金子,一看就知道是在坑我。我没打得他两眼冒金星,我真是圣人了。”
“此人现在何处?”
“厨房煎药呢。”
“他还在?”摩勒更诧异了。
“应该吧……我去看看?”邬山月说着跐溜起身,两手提着铁链,欢快地转身跑了出去。
摩勒想喊住她,奈何话还没出口,人影就已经没了。
要说邬山月原本跑这一下就为了个玩闹,逗逗摩勒罢了,不想趴在二楼的栏杆往下一望,还真就让她瞅见了半边白皙袖长的美人腿……
这她太熟悉了,别说半边,漏个脚趾头她都知道是谁。气场登时冷却了下来,她一个纵身,从栏杆上翻了下去。
“君同姐姐!”这一声冷冷的,哪里还有二楼时的娇甜可爱。
孟君同佯装被吓了一跳,回身时不变的是婀娜百媚:“呦,好妹妹,突然出现,都把姐姐吓到了。”
“你怎么在这儿?”
孟君同摇了摇手中蒲扇,又指了指脚边药炉,娇媚地说:“原本看药炉子的家伙好没有责任心,随便给他说点什么他就跑了。要不是我帮你看着火,这药就要被烧焦了,所以不该先跟我说感谢吗?”
“做做样子的东西,焦便焦了,也想骗我一声谢?”
“哈,也是,什么药能比得上浑身都是宝的药王呢。”孟君同扭腰上前,一手搭在邬山月的肩上,另一只手指了指楼上:“只是上面的小兄弟若是知道自己现在所躺的床下正蒸着一个熟人,你说他会不会害怕呢?”
“他自己就是受益者,怕不怕还有什么要紧?”
“你总是这么有道理!也对,翁婿之间,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邬山月听得不耐烦了,只恨小川不在身边,否则就可以直接将孟君同携走了。她沉了沉气,压低了声说:“君同姐姐,此刻不是我们说私房话的时候,此处也不是你该滞留的地方。赶快走,万一被发现,坏了事,咱们都不好交待。”
“好,我走。”孟君同点了点头,脚下却没急着挪步,更像留恋一般地对邬山月说:“这个小哥哥多赤诚啊,你骗他的时候一点都不内疚吗?”
邬山月轻声哼笑:“君同姐姐,你阅历比我广,怎还会相信世人尤其是男人能有多单纯?旁人抓了我,还会立马追问菩提血的相关,偏他只字不提,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想获悉更多。我与他就是各取所需,又为什么要内疚?”
“好妹妹,我经历许多,依旧相信;而你从未经历,却已然不信了。”
“有些路知道是弯路,我为什么还要去走?”
“弯路上也有风景啊。”
“可风景不一定只在弯路上。”
邬山月彻底没了耐心,口吻更加冰冷:“君同姐姐你疼我,帮我,来提点我,我很感激。如此我也不妨提醒你,咱们都是奉命办事,要结果就够了。”
孟君同点了点头,把蒲扇丢到了炉子边,摆了摆手扭身离开了。
邬山月迅速回到了二楼,恐防离开的片隙里摩勒可有多想……
而摩勒看着她跑得有些小喘,想到的只是关心:“怎么了吗?”
她立马轻轻一笑,再次转回了惑人的天真:“你不是问我大夫吗?药炉子还在,人却没了。找了半天,估计是跑出去玩儿了!你别急,我想他待会儿就能回来。”
摩勒苦笑:“被你又威逼又恐吓的,八成是跑了吧。”
“不会,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这人老财迷了,两行字都要两锭金子,这么大一房子他能不要啦?”
摩勒眉头一紧:“此处是他的住所?”
“对啊。”
竹屋,神医,莫不是药王?
这个想法一旦冲入脑海,越想就越像。
“你说的医者可是缺了左手?”
邬山月秀眉微蹙,妙目流转,随即脑袋一摇:“没注意。”
“没注意?”
“缺手又不是缺脸,我没注意有什么稀奇?”说着又冲摩勒甜甜地一笑:“况且我一颗心都挂在你的身上,哪里注意得了旁人?”
摩勒没太在意这句亲昵,只环顾了房间,忙又问:“这房子外面可是有一片湖,湖边有一水车,沿畔满是花树与垂柳?”
“这倒是不假!”
果然是药王!
如此能起死回生便不足为奇了,两锭金子也算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说是物美价廉。
只是……
摩勒的心间一紧,急切地看着邬山月:“他对你没有……无礼的要求吧?”他知道药王的癖好,甚至还见证过。
“有啊。”
“什么!”摩勒心急之下不免高了声,伤口带出了痛也完全顾不上,只急切地挺身看向她:“你没答应吧?”
“不答应还能怎么办,我总得让他救你啊!”
摩勒头疼,心疼,周身的每一处都在疼!一向温吞的他,鲜少觉得自己快被愤怒吞噬了。
“我宁愿死,也不能让你一个姑娘为了救而我失去清白!”
“失什么清白啊?他就是让我叫他‘大哥哥’!可我瞅着他一把年纪,称呼‘老叔叔’都不为过,所以叫得我可觉得昧良心了。”
“大哥哥?呵呵,这个老乌龟,逼女子就范还知道要循序渐进?”
摩勒大喘着气,撑身欲起。
邬山月赶忙阻拦:“你干什么?”
摩勒份外认真:“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
邬山月瞥了眼竹床的下方,估算着已过三日,想来药王身上的那点精华应该也被搜刮得差不多了。但空气里的香气仍旧浓郁,这可都是药宝贝,此时就走未免有些浪费……
她扭捏着不愿起身:“这里山清水秀,我觉得挺宜久留啊。”
“你是不知道,那个医者……”摩勒不知道该怎么说,又着急,只能言简意赅道:“他是个恶人,两锭金子是虚,其实是想……”
“想什么?”
“想……想讨你的便宜!”
“什么?”邬山月忙一拢衣襟,两眼一瞪,声音拔高:“你说他要占我的便宜!”
“我——没——有——”门外传来了男子高亮地否认声。
闻声而望,居不易白衣飘飘立于门廊边,手中纸扇轻挥,依旧是那副用浮夸来卖弄风流的作态。 https://www.3zmm.net/files/article/html/32191/32191209/6586053.html www.3zmm.net。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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