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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见谭哥儿,招招手问她知不知道附近哪有卖糕点的地方。
班子里的人对她都很尊敬,谭哥儿怕惹事只好带着这女人去。
可她好像一点也不吓人,反而给她买了一堆东西吃,还让她歇着些吃,别噎着。
好久之后,她知道那女人是张府的二姨太,叫田姬。
田姬对她总是很温柔,也是她将她从深渊中一步一步带出来,她的世界原本是黑暗的,但因为她慢慢的破开来一个缝隙,射进了一束光。
再后来,她也进了张府。
于她而言,二姐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人头上还滴着血,顺着缝隙淅淅沥沥的滴下去,滴在谭哥儿的脸上。
二姐,死了吗?
她伸出手接着滴下来的血,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心更像是被刀子扎进来狠狠地转了两转。
古河勉强站起来走到她身旁,轻轻拍拍她的肩。
不知过了多久,谭哥儿才回过神来,她木愣愣的看向一旁的古河,轻轻呢喃着“二姐,死了,她流了这么多血,肯定,肯定很痛,可我,可我却躲在这个地方,我就像个老鼠一样,只知道躲”
古河拢起眉头,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
外面的兄弟在上阵杀敌,可他却躲在这个地方苟且偷生。
他在心里原谅不了自己。
两人相对无言,靠着墙壁等着外面安静下来。
已近夜半,古河睁开了眼,瞧见面前终于熟睡的谭哥儿,抬手轻轻抚摸了下,又软又嫩。
田姬在为他包扎的时候,塞给了他一样东西。
那是谭哥儿的卖身契。
如果他能活着,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娘们娶回家。
他怕打扰到熟睡的人,脚步轻了不少,爬上地窖口使劲一顶,地窖口出了个缝,再一使劲把手伸出来将床推在一边,地窖口已经完全打开。
他又把地窖口重新盖上,把床移回原位。
田姬的头颅此刻清楚映在眼前。
满眼满脸的血。
“二姐”古河走过去将头抱起来放在床上,又深深鞠了个躬,才离开。
外面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古河杀了几个散落下的喽啰,又前往前线去找张霖。
张霖双目通红,身上早已遍体鳞伤,血浸透了衣衫流下来,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借助稍暗的月光张霖瞧见不远处的人,惊呼的喊道“老古?!”
“你不是受伤了?现在跑来干什么?”
古河冲着他白了一眼“怎么?你都伤成这样都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多余的废话,各自拿着枪又开始拼命。
周围所剩下的兄弟已经不多,眼下的情况来看,怕是撑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月色孤独的照耀着这片土地,孤独的映照着每个人的身影。
闵城的周围种着的是一小片狗尾巴花,风一阵阵吹来,刮的狗尾巴东摇西晃,天上的鸟吱吱呀呀的被枪声惊扰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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