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仅限于诏命文书。
就目前为止。
宗正府族老宗正位置,没有一个臣子敢去染指。
七大族老在宗正府的实际地位,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宗族权利并非来源于官职,而是威望和辈份。
“哎!”
可想着想着,李贤又叹了口气,竟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亲近之人。
此时宗正府能以后宅情分送来消息已经难得,再令宗正府插手朝堂是指望不了。
上次楚系集团的事情,把华月夫人给得罪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去缓和关系,宫里面的消息也是一时半会没法续上。
尤其是这次嬴城做的事情的确过分,朝臣弹劾给扶苏府带来极大的不确定。
能帮忙的只有朝堂诸臣。
可到现在为止,扶苏竟然对咸阳宫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且还在睡觉之中。
这就是扶苏在这些年经营下,游离在朝堂体系之外,权利在被边缘化的直接体现。
唯一不可被忽视的,只剩下长公子这个累赘的身份了。
“要不,把博士宫的那些博学之士们给抬进咸阳宫,只要上升到议政之争,以那些人的口才,舌战群臣,争辩个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只是,那群博士?”
李贤眉头渐渐皱起,这是她左思右想之后的唯一办法。
博士宫的情况又和朝臣不同,那些老顽固们以博学论,百家论为主。
个个自诩是孔孟荀老庄墨接班人,扛着大旗高谈阔论。
凭她一介妇人,根本抬不动!
但这恰好,刚被算计过的淳于越,叔孙通几人,还能再利用一下。
这几人想要借着扶苏成为博士宫博士,以此向始皇陛下讲述儒家治国之道。
且这几人本身就是儒学大儒,虽没有被封为博士,却又在博士宫地位颇高,受人尊敬。
“事从轻重缓急,儿子啊,为娘不知道你有何依仗胆敢犯下这种种罪责,可现在这群臣弹劾,你一人怎么应对八面之风。”
“为娘只能先替你做决定了,便是你有所依仗,不如就让博士宫给你打头阵吧!”
“万万不得再出现昨日朝堂之情景了。”
李贤轻声呢喃,也不去找扶苏了,要给淳于越,叔孙通书信一封。
即便这二人现在在另投门路,想要留在咸阳。
但!
这也等同于要另起炉灶,重新开始,还要相悖自己儒学理论之中的立长不立幼之说。
且诸多公子,全在朝堂之外。
现在她儿子是大律府大律令,主大秦立法一事。
一应人员尽可自由任免。
多几个人不多,少几个人不少。
若允诺这二人入大律府参与立法,便是这二人已经找好门路,也未必不能重新拉拢。
这二人心心念念蛊惑着扶苏改变秦法,推行儒家学问。
现在,这这一步功成的机会就在眼前。
她觉得不可能不动心。
这二人若动,至少半个博士宫也要动,连带着整个博士宫就能被抬到咸阳宫。
百家之争几百年都没有结果。
何况区区几日。
等舒缓几日,也能另寻他法。
而对于淳于越几人而言,保她儿子的大律令职位便足够。
归根结底,儒法渗透法学,便是儒家渗透大秦的开始。
说干就干。
李贤迅速的提笔疾书,用了自己的印。
“不要声张,务必让淳于越或叔孙通看到此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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