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窗外,已是夜幕降临、星光满天了。巡逻的侍卫们还在门口踱来踱去。是谁有这等的功夫瞒过侍卫的耳目寄鉴留镖的?
他在拔镖时,手有几分颤抖。展开字鉴,借着闪烁的灯光,但见上面寥寥数字:“江春,见鉴后立即到城外五里驿亭一见。”
虽然没有具名,但从笔迹上江春一眼便认出是谁写的,他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他慢慢地把字鉴伸到灯焰里,看着袅袅青烟中字鉴化成灰色的蝶儿,簌簌飘散。
这时,有侍卫送饭来了,他急忙上床躺好;在侍卫面前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口后,便让他下去了。
那侍卫走后,他熄了灯,躺在床上一点点地挨着时间。
钟楼的更声敲了两下,巡逻的侍卫见江春房中没有异常,便转到别处去了。
门口只有两个侍卫,几天来的劳累使得二人无精打采地恹恹欲睡。
江春见有机可乘,在黑暗中摸下床,穿好靴袜,装束利落,把两个枕头和一些零散衣服塞在了被底下。
这样从外面看,隆起的被子就好像一个人在蒙头大睡。
然后,他推开窗户,飘身翻了下去,落地无声。
由于近日来接二连三地发生不测,使得吕府上下人等都很紧张,戒备森严,巡逻的侍卫来往不断。
江春艺高心细,与巡逻的侍卫虚与委蛇,辗转躲闪间终于溜出了吕府。
然后他施展轻功,穿街越巷,攀援出了城墙,来到城外五里的驿亭。
风萧萧兮,拂动两旁的乱草;无名小虫儿在草丛中低泣着,撩得人心烦意乱。
江春伫立于荒野之中,茫然四顾,等待着约见自己的人出现。
远处是黑魆魆的山,近处是阴森森的古木山林那张牙舞爪的怪影子。
终于,有一个怪影子从黑暗中一点点分离出来了;如鬼魅般一步步走过来,伫立与江春的面前。
苍白的月光将她那惨淡的面容映的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江春慌忙低下头去。那女子冷冰冰道:“江春,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心虚了是不是?”
江春讷讷道:“二嫂……”
“哼哼,二嫂?”欧阳贞惨笑起来,“亏你还记得我是你二嫂!江春,怎么说你我之间也曾经有些情意,现在你却这样害我,为什么?……”
江春痛苦道:“二嫂,我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啊!”
他不敢去看欧阳贞的眼睛,只是茫然望着遥远的夜空,沉声道:“从绸缎庄那只飞镖泄露你的身份开始,便已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欧阳贞恨声道:“连你也这么说!”
江春道:“还有二哥以前惹下的那些祸患,何况现在他又落入吕文正手中——即使吕文正会放过他,他们也不会饶了他!”
欧阳贞冷笑:“他们?也是他们指使你要死要活、装神弄鬼地搞这套把戏的是不是?这算什么,是丢卒保车还是苦肉计?”
“二嫂……”江春被欧阳贞说中了心事,不由愧疚地低下头去。
丢卒保车,不错的。
那一晚,帮主李瑞允在面谱后面接见了他。李瑞允要他把全部的责任悉数推到肖勇年夫妇身上,从而保住罗振义和他。
还要他趁机打入吕府做卧底,利用吕秋月对他的信任与好感骗取她的芳心,从而从吕府中刺探出更多的情报。
多么阴险卑劣的手段!他一时不能接受这个计划。但在李瑞允的权威与软硬兼施的胁迫下,他只有违心地服从。
李瑞允当时对他说:“天枭之枭,为其事业舍其亲情,别说肖勇年与欧阳贞是你的结拜兄嫂,即使是你的亲生父母,关键时候也不能手软!
“像你这般婆婆妈妈,儿女情长的,怎能成大器?亏得你还是我天枭的八弟子!”……
江春想到此,不由叹道:“我承认,二哥的死我自是难辞其咎;可是即使我不这样做,帮主也会安排别人去做的,更何况……”
欧阳贞厉声道:“住口!虽然说你二哥左右是死,可是别人谁都可以去害他,唯独你不行!
“如今,你不仅害死了你二哥;更是害得我被他们四处追杀,非人非鬼,无处容身,你还有脸跟我说这种话!”
江春道:“二嫂,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现在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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