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前你还是国家舞剧院的首席!什么顶流!就她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他妈的到你面前不得尊称你一句老师啊!你……”
“好了小棠,我有点困,我先挂了,睡会儿。”
黎念倾收了线。
但怎么可能真的睡得着。
她坐在沙发上等着,那是从第一次流产之后,她对苏景迁死了心之后,长达三年的时间里,她第一次等苏景迁回来。
等到华灯初上,再到月朗星稀。
她的腰并不好,从小练舞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又些伤痛,腰更是比一般人废的早些。
她也不能幸免。
加上腹中已经成型的胚胎,压得她连挺直背脊都会呼吸困难。
但她还是坐在沙发上等着,穿着整齐的针织衫、牛仔裤和大衣。
体态端庄。
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苏景迁不跟她解释清楚,她立刻起身离开。
可她没有等到。
她坐了一夜,腰从针扎一样的绵密疼痛,到连骨骼都好像被砸碎的锐痛,到最后从腰往下都失去了知觉。
到第二天天边渐白。
她连苏景迁的一个电话都没有等到。
那条热搜依然高高挂着,点进去最高赞的,依旧是那条分析博。
热搜广场上,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两家粉丝突然同气连枝——
“苏景迁这么优秀,当然会有很多追求者,前妻是不是眼红,所以才扒着他不放?”
“我觉得是这样,肯定是觉得财产没拿到位,才想让人身败名裂。拜托,人家辛辛苦苦在外打拼,你又没出什么力,给你是人情不给你是本分ok?”
“看他前妻就感觉是很普通的一个人,身材和穿衣打扮都不是很出色,果然门当户对还是很重要,平凡女生就不要老是做什么公主梦了。”
“丑小鸭之所以能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本来就是白天鹅。癞蛤蟆就不要想吃天鹅肉了好吧。”
“服了,就这个样子的还想跟我家姐姐比,我家姐姐看她一眼都属于是给她抬咖了。”
“苏景迁原来就这个眼光啊,难怪现在要离婚,娱乐圈美女看多了,那还能看得下去这种货色?”
黎念倾一条一条看过去,自虐似的,往下划到手机都开始微微发烫。
她退出来,又重新点进去,甚至不敢用那个顶着国家舞剧院前缀的微博号,怕被人扒出来,那个身材臃肿的女人就是曾经的首席。
只用她八百年不用一次的小号,小心翼翼地在那条分析博下面评论:“你曝出来的视频,声音并不完整,存在断章取义的情况。”
这条评论像一个不和谐的噪音,插入集体鄙弃这个“人心不足的原配”的浪潮里。
黎念倾点开消息提示里的评论,看到有人在她的这一条下面留言——
“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要不您拿出个完整的来给我看看?”
“你不相信就不要看呗,非要在这找存在感?又是哪来的黄泉路人啊?”
“傻逼吧?”
“文明观猴。”
“怎么是个小号啊?有本事上大号说话。是不是大号见不得人啊?”
“又是哪来的披皮黑,给老子裹紧你的皮。”
“楼主男的女的啊?算了,甭管男女,祝你以后也遇到这种想吸你的血的另一半,到时候一定不要觉得不平衡哦!”
留言的风向一边倒,甚至因为被留言的多了,这条评论很快被顶到了前排。
她看着评论那一栏的消息红圈里的数字越来越大,抖着手,却不敢点开。
返回首页,她关注的几个苏景迁的大粉在号召,不要再加热她的这条“黑子评论”,多多巩固自家的评论,把“澄清评论”点上热评。
突然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黎念倾笑了笑,点开消息栏,在铺天盖地的谩骂声里删除了自己的那条评论。
她以为这就结束了。
但随即私信箱爆满——
“怎么删评论了?你不是举世皆浊你独清的吗?”
“删什么评论啊傻逼?流量赚够了?”
“为了赚kpi不择手段啊!”
“你那条评论点赞评论都过了50了,我截图了,你删评论也没用,造谣等着被起诉吧!”
就这么热闹了一会,账号突然显示异常。
她重新登陆了大号,才发现几分钟前,苏景迁的大粉号召举报了这个“黑粉”。
黎念倾还坐在沙发上,腹中一阵抽骨的坠痛。她拨通了苏景迁的电话,几段音乐声后,一个女声传来——
“请问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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