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堆肥技术才刚学会没几年。
人家先是有了农业革命,之后才出现了工业革命。
法兰西国粮食自给率能达到百分之三百。但是民众们比较惨,一直饥荒不断。直到将来他们发动了大革命分了教会的土地,大家才发现,本国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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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农田出产不但能让所有人吃饱,甚至还富裕到能养活几十万匹军马。
农业革命,如果打个比方,套到大明虚构的改稻为桑,那就是老百姓赚钱的同时,相对从前还吃的更饱了。
可惜,兴修水利,改进生产效率等等,在咱大明玩不开。
另外,水患侵害老百姓无所谓,影响到老朱家不行。
到今年八月,崇祯他爹的陵寝宝顶被大雨损毁,皇帝就把主事修陵的前工部尚书削籍。那老汉都退休十年了,你随便削,人家吃嘛嘛香,能活到九十一,看着崇祯上吊。
明年淮水薄祖陵,崇祯又逮总理河道工部尚书下狱。
大帝做事多果断!
可是治标不治本啊!
……
李自成未卜先知,说了一通即将下大雨、决口之事,把王铎惊呆了。
“大师何出此言?黄河决口事大,可不敢妄谈。”
“这次我带了五万银子来,就为加固孟津堤坝。没人会拿这么多钱唬人玩。”
至于加固了孟津一带堤坝,黄河没了发泄渠道,下游会不会再决口……没法考虑那么多,保住一地是一地。
王铎耸然动容,起身作揖,“有劳先生,敬佩之至。”
即便六月份没下大雨,黄河没发大水,人家自掏腰包修筑堤坝总不是坏事。那可是五万两银子!
李自成也站起来,“事情紧急,咱边走边谈。”
路上,王铎自然要请教下原委,李自成少不得再次装神弄鬼。
然后——
“大师可否为某卜一卦?”
“实话往往很难听,你确定要我说?”
难听……王铎受惊了,前途不妙?
他拱手道:“事在人为,劳烦大师教我。”
“你……”
王铎仕途不顺,同年卢象升已经是三品大员了,他还是个五品穷京官。还有被李自成俘虏过的郭竹征,也是同年进士,也比老王品衔高。
到崇祯八年,王铎四十四岁,官居右庶子,仍然五品。当年他跟温体仁不和,转调南京翰林院。
崇祯十年,温体仁卒,王铎这才回转北京任少詹事,正四品。
崇祯十七年,王铎在家守孝,崇祯帝自缢。
老王南下,福王儿子弘光帝朱由菘封他为东阁大学士。然后夺故大学士温体仁等官荫,王铎拟旨削之。报仇了。
隔月加王铎太子少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
然后就是——
“莱阳左萝石懋第尽节之日……彼钱谦益、王铎等,于福王出奔后远迎王师。天大雨,跪伏泥淖中,士马腾踏驰过,麾之起,不敢起。直待大帅豫亲王至,命之起,三呼万岁,然后立身,可谓恭顺。”
其实王铎也想提前跑来着,因为受“假太子”一案牵累,没跑掉,胡子还被群众薅光了。
顺治九年,王铎在礼部尚书任上病归,旋卒。
……
英烈之所以要旌表,就是因为绝大部分人的行为达不到那种高度。绝少数人只能被绝大多数人仰望、崇敬,而不是效仿。
恐惧刻在基因里,人性是自私的,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
忍耐的美德和变通的机巧,是一种悲哀。
当一种价值观受到另一种价值观的怀疑和强干,原有的世界崩塌了。
什么尊严、道德、友情、真理、家国情怀等等都可以被放弃,秩序重新整合时,那些东西将被再次定义。
心被撕裂后要经历阵痛,阵痛之后的抉择将是血淋淋的、更大更长久的痛苦。
而选择妥协,无疑会让这种痛苦降到最低,低到只剩下“悲、哀”两字。
比如因“老亲惧祸,流涕催装”,“不得不”仕清的吴伟业后来感叹——
“夫死者,人之所难,未有不健于决,成于果,而败于犹豫者也。”
“故人往日燔妻子,我因亲在何敢死?憔悴而今至于此,欲往从之愧青史。”
“误尽平生是一官,弃家容易变名难。”
“追往恨,倍凄咽。故人慷慨多奇节。为当年,沉吟不断,草间偷活。”
“忍死偷生廿载余,而今罪孽怎消除?受恩欠债应填补,总比鸿毛也不如。”
当然,有人妥协,就有人不要命。
那些人除了忠君而送命之外,大概还有些其它意味在其中。
先瞎几把说个晚清王国维,“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
他未必就是殉清,更像是陈寅恪所说“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迨既达极深之度,殆非处于自杀无以求一己之心安而义尽也。”
“剃发易服”就是满清给明人出的单选题。
有文化的人或殉国或在妥协中痛苦,至于一般老百姓,天下本是老朱家的,关我啥事?
明末松江府人说:“明时赋役繁重,倾家者甚多……更有种种差徭、杂派,如辽饷练饷、沿海城垣、烟墩寨台、桥梁马路、修筑护塘、打造战舡、制合火药、置造军器,及一应匠班棘刺、弓箭棕麻、小夫水夫钻夫、图马槽刀、草豆青树梗木等项,每南应出银五六钱。正额钱粮,又加二三火耗。漕、白二粮,每石二两七八钱。当役破家,业户受累,所以有空写文契,将产业送人矣……”
大明百姓都活成这样了,人家巴不得老朱赶紧去死。
不管是张王李赵还是爱新觉罗坐了天下,老百姓能不用纳税?能不受盘剥?
所以谁当皇帝都一个球样。
大明不管百姓死活,百姓凭啥管你死活。他们对大明朝的生死可以说非常漠视。
蛮夷鞑子来了也无所谓,只不过是换个统治者,换个征税者而已。说不定蛮夷的盘剥还比较轻呢,起码总不会比大明更坏吧。
上面那个松江府人说完大明政策又提到与满清对比:“……自此一番改革,大除往日之害。正所谓政令维新,一府四县,亿万粮户及有田业者,子子孙孙俱受惠无疆矣。”
“……至如明季服色,俱有等级。乡绅、举、贡、秀才俱戴巾,百姓戴帽……庶民极富,不许戴巾。
(满清)今概以貂鼠、骚鼠、狐皮缨帽,不分等级,佣工贱役及现在官员,一体乱戴,并无等级矣。
又如衣服之制,载在会典。明季现任官府,用云缎为圆领;士大夫在家,亦有穿云缎袍者;公子生员辈,止穿绫绸纱罗。
(满清)今不论下贱,凡有钱者任其华美,云缎外套,遍地穿矣……
又如食用,明季请客,两人合一桌。碗碟不甚大,虽至廿品,而肴僎有限。即有碗上丰盛者,而两人所用亦有限。
至顺治七、八年,忽有冰盘宋碗,每碗可容鱼肉二斤,丰盛华美,故以四人合一桌;康熙年间,又翻出宫碗洋盘,仍旧四人合一桌,较之冰盘宋碗为省;二十年后,又有五簋碗出,其式比前宋碗略大,又加深广,纳肴甚多,可谓丰极。未知后日又如何样式……”
江南底层老百姓要是能预知日后生活,恐怕早就敲锣打鼓跑到关外跪迎王师了。
再比如离鞑子最近的辽人——
“辽人与贼习,除稍能过活者尽搬移外,惟一二无依穷民,仍依旧巢,抵死不去。曰我搬在何处?无过活亦死,在此亦死,贼来且随之而去。即屡请之而不得也。”
穷人为啥这样?
天启年间辽人有四大恨——
“军兴以来,援卒之欺凌诟谇,残辽无宁宇,辽人为一恨;
军夫之破产卖儿,贻累车牛,辽人为再恨;
至逐娼鸡而并及张、刘、田三大族,拔二百年难动之室家,辽人为益恨;
至收降夷而杂处民庐,令其银污妻女,侵夺饮食,辽人为愈恨。
有此四恨,而冀其为我守乎?”
所以辽东“少壮强勇之夫,亡入建州什四五。”
在更早的万历年,太监高淮受命开矿,征税辽东。他的头衔是“大明国钦差镇守辽东等处协同山海关事督征福阳店税兼管矿务马市太府高”。
土皇帝高淮镇辽十年,辽东巡抚李化龙说,辽阳大户“为淮搜索已尽”。
可是,高淮给万历帝总计进贡了区区四万多两银子。(让子弹飞,匪帮说唱
万历:老子从来就没想刮穷鬼的钱。
师爷:不刮穷鬼的钱你收谁的呀?
万历:谁有钱赚谁的。
师爷:当过皇帝没?
万历:我x,老子就是皇帝啊!文官已经烂了,靠不住,所以只要我派出去的太监多,就能收到更多的钱。
师爷:太监能比文官好到哪?收上来的银子能三七分成就不错了。
万历:朕怎么才七成?
师爷:皇上,你想多了。七成是人家的,你能拿三成还要看人家的脸色。
万历:谁的脸色?
师爷:给皇上办事的人。
万历:我x,老子派奴仆出去办差,老子还要看奴仆的脸色?
师爷:对!
万历:老子贵为皇帝,还要看tbs 师爷:那你要这样说,当皇帝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样子,好多人想跪都没这门路呢!
万历:我问问你,我为什么要重用太监,我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师爷:可是太监和文官也就彼此彼此。
万历:这我就不明白了。我是一国之主,皇帝!谁敢不听话?怎么成了要饭的?
师爷:百姓眼里,你是皇帝,可缙绅眼里你就是跪着要饭的。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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