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无数,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
更重要的是他从来没和沈晨见过面,除了曹仁时常会念叨几句以外,他其实并未对沈晨有没有什么具体印象。
所以在刚开始听到沈晨这个名字的时候,曹操并没有反应过来,主要也是被曹仁乐进之死震惊住,大脑短暂一片空白,来不及去细想。
现在恢复理智,再抬头看的时候,已经是咬牙切齿,双目当中像是要喷出火来。
“是我。”
沈晨目光看着他,漠然说道:“曹操,心腹爱将典韦、曹仁、乐进,还有子侄曹昂、曹安民死了,心里不好受吧。”
曹仁乐进死了?
一旁的曹洪骇然色变。
“他们他们是你害的?”
曹操其实心里早有预感,因为到现在为止都联系不上曹仁和乐进,所以之前就隐隐有些担忧。
如今得到真实消息,言语当中透露着一股不敢置信,可理智告诉他,这是真的。
所以他抬头望向山顶,声音已经在颤抖,扶着额头,整个人摇摇欲坠。
沈晨冷笑道:“我害的?难道不是你害的吗?如果不是伱贪图美色,典韦曹昂曹安民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无故屠戮徐州,杀我缯阳聚百余亲族,我又为什么会与你作对?”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害死了他们?”
曹操身形微微晃动,强行支撑着身体,目光死死盯着他,那骇人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沈晨怡然不惧,同样眼神凌厉地俯视着曹操,冰冷地说道:“你以报父仇为名屠戮徐州,难道我就不能以报仇为名,杀了曹仁和乐进?”
“这么说,就是你杀的他们?”
曹操问。
“是我杀的。”
沈晨点点头:“我亲手砍下了曹仁的脑袋,将他的尸首扔进了粪池,乐进的尸首也被我抛进了江水里,现在可能已经被鱼虾啃食掉了吧。”
“竖子安敢杀我心腹!”曹操愤然怒吼,他的脸已经扭曲到了极致,谁都知道,他已到了极为盛怒的地步。
“我凭什么不能杀。”
沈晨冷冷道:“就凭你叫曹操?就凭你们曹氏出过中常侍,出过三公太尉,门第尊贵?你们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那你告诉我,徐州数十万百姓有什么错?黄门亭的百位黎民又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能肆意残杀他们,逼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
曹操拔剑指着他喝道:“与我为敌的贱民,如何杀不得?”
“哈哈哈哈,又是那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说辞是吧。当真是可笑至极,你的力量强大就可以随便屠戮,别人弱小却不能对你予以反击。”
沈晨大笑道:“归根到底,你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强盗罢了。严于人宽于己,从来都不会为别人考虑。无数黎民百姓在你眼中说杀就杀,为达目的,你又何曾想过别人的死活?既然你是这样,又凭什么不能允许别人也对你这样。”
曹操怒喝道:“你这鄙陋竖子,也配与子孝和文谦相提并论?纵使我杀你百余亲族,也比不过他们的一根手指!”
纵使我杀你百余亲族,也比不过他们的一根手指?
沈晨一愣。
上百条人命。
比不过曹仁乐进的一根手指头的值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被气笑了。
笑得合不拢嘴,笑得捧腹流泪。
是。
是啊。
我们是低贱的平民黔首。
你们是高贵的名门世家。
所以在你们这些门第显赫的人眼中。
大汉数千万黎民百姓,还不如路边的一根野草。
徐州几十万人,那些活生生的人,也远不及你的亲族子侄高贵。
正如袁术王粲他们这些高门出身的子弟一样,你们从来都不会把百姓放在眼里。
也从来不会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中。
可是曹操啊。
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人民的伟大,又岂是你能知道的?
历史从来都不是你曹操创造。
而是无数的黎民百姓。
没有人民。
你们什么都不是。
没有人民。
你也不过是空有门第的虫豸罢了。
沈晨笑着笑着,把眼泪擦干,抬起头,昂起脸,俯视着曹操,用尽一切力气,放声怒吼。
“曹操,今日我站在你面前。”
“就让你看看。”
“我们这些低贱平民,是否能杀得了你们这些高门世家!”
“放箭!”
他恶狠狠地喊道:“为父老乡亲报仇!”
“报仇!”
一千多名黄门亭悍勇士卒,骤然出现在山顶,弯弓搭箭,发出震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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