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刘表也讨很厌有人利用他的爱才之心,想借他的权势而一步登天。
虽说他曾经也是八及之一,才学确实名传天下,如果不做官专心做学问的话,应该也是当时大儒之一。
可归根到底,他已经是一地诸侯。
先不说有没有时间教导弟子,光说他如今的地位,也不支撑他收学生。
更重要的是,作为荆州牧,掌控整个荆州的权力。无数人想拜在他门下,以图乘风而起。
这样的功利心,也让刘表十分不喜。
因此世人想拜他为师,几乎都会触怒于他。
现在沈晨忽然请求拜师,正常情况下,他肯定会拒绝。
但说出这番话的却不是一个成年人。
八岁幼童,会如此功利吗?
刘表眼神颇为狐疑地看了眼邓洪,却发现邓洪也对沈晨的举动十分惊讶。
看来这事并非那邓洪唆使。
刘表心想。
既然不是邓洪唆使,那就是沈晨擅自做主。
那么他到底是想真心拜师,还是想借用自己的权势而在荆州立足呢?
刘表看着沈晨,轻声道:“稚子真心想拜我为师?”
“是的,使君才学名满天下,世人皆知八及之名,晨在乡野道间都曾听路过的人谈起,今见使君,自然想跟随左右学习经义之道。”
沈晨答道。
“既然如此,那便抬起头来看着我。”
刘表说道。
沈晨就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与他对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毫不参杂任何杂质的眸子,如星辰大海般清澈透明。
在他的眼神中,刘表读懂了一种渴望。
那是对知识的渴望!
似乎在沈晨眼里,自己就是知识的化身,跟随自己左右,就只是想畅游在学习的海洋。
刘表一时间有些自惭形秽,暗骂自己有些过分。
即便人家再聪明,也只是个八岁小孩,能够分析时政也是多听路人谈起,误打误撞做出的判断。
人怎么可能在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起了功利之心呢?
想到这里,刘表摇摇头道:“稚子敏而好学,确实是件好事,不过我公务繁忙,难以教授你读书。”
“这样啊。”
沈晨露出失望的眼神。
刘表又说道:“不过海内闻名的大儒宋仲子,如今就在襄阳,于岘山授课,你可去他的门下。”
“真的吗?多谢使君。”
沈晨眼神中又露出惊喜,整个人兴高采烈。
刘表说道:“宋仲子素来严厉,若是不专心读书,恐为他所不喜,你若是怕了的话,还是老实跟着你叔祖为好。”
沈晨毫不犹豫道:“先贤教导,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我虽不才,但亦想追求圣人所拥有的境界,不管先生有多严厉,我都愿意认真学习。”
“善。”
试探了三次,刘表总算是放下心来,笑着说道:“你虽然不能拜我为师,但师本无常,它日若有不懂之处,也可来问我,我会吩咐门房,以后你来的话不必拦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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