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的顶级长老也罢,终究放不下异族之王的名声之累,终究不舍得苍云路上的先祖资源,是故,踏不出这一步。不过,他也采纳了一部分,将天族重要人物,三百万天骄,通过天窗提前转移到了紫气文朝,间接保留下了天族的火种。”
“所以你觉得此女,是第二个隐患。”林苏道。
谢东轻轻摇头:“隐患不是此女本身,而是此女为了说服帝师金和,所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
谢东道:“此女言,只要纪昌还是纪昌,只要林苏还是林苏,西征大胜日,必是东域撕裂时,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只要纪昌还是纪昌……
短短八个字,何等的让人惊心动魄?
因为这八个字中,包含着谢东与林苏最大的那个“谋”。
也许是心头有阴谋的人,对于阴谋点还是太敏感,所以,谢东一听到这硬梆梆的八个字,就心惊肉跳。
林苏轻轻吐口气:“现在西征已经结束了。而他们想看到的撕裂却并没有如期而至,那么,他们就会认真审视纪昌究竟是不是真的纪昌这个命题……”
“是!”
“只要这个质疑一起,纪约的作用就可以发挥,他可以以正宗皇室身份,勾连东域宗室旧臣,以及他前期掌控或者渗透的各种力量,在东域仙朝掀起惊涛骇浪。”
“是!”
林苏道:“朝堂我们可以一手遮天,其实也并不怕他们掀起什么风波,然而,无心大劫护道伟业,却是需要高度凝聚人心的,是故,不能任由他走到这一步。”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说,纪约这个人,外加涅槃计划,会是一个隐患!”
林苏身子微微后仰,思考片刻:“纪约该除也!”
五个字,就是破除这重隐患的关键。
纪约,作为东域仙朝叛乱的发起人,作为本次叛乱的对立面,在叛乱失败之后,原本无足轻重,但是,在特殊的时候,却也是隐患。
何种特殊情况?
那就是仙皇纪昌,身份经不起检验的时候。
在这种情况下,最决绝的办法,就是将纪约杀了。
纪约一死,对方即便有质疑,也找不着掀起风云的那个支点。
“好!”谢东道:“我在紫都的人,可以想办法干掉他!”
林苏点点头:“你刚才说了,隐患是两个人,你同时排除掉了莲心圣女,那么,第二个隐患是谁?”
谢东目光慢慢抬起:“死七!”
林苏瞳孔猛然收缩……
客室之外,一面长湖。
这面湖,昔日没有这么长的,只是一个小池子。
林苏官职成长了,湖也成长了,成了一面湖。
湖畔,计千灵坐在那里品茶,两个侍女在门边服侍着。
偶尔目光对接,都从对方眼中捕捉着灵感。
两名侍女颇为怀疑的,是这位计大人真正的身份……
计大人是朝堂四品命官,这是没错的,但是,还有没有另外一重身份呢?比如说……王妃。
很早以前,文王殿下还是白衣侯爷的时候,就曾下过指令,计大人入府,无需通报。
她每次进门,都不在客厅呆,直接到了侯爷卧室之外的那个特殊空间,而且一呆呆半天,中途不准任何人打扰。
有那么多官场公事需要闭门讨论吗?
而今日,文王殿下封王,她第一个前来的,却并不是正常的官场祝贺,这……这也不能怪侍女敏感,实在是这太有想象空间了。
计千灵心思是极机敏的,她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样频繁来去王府有几分不妥,但后世之人不是说得好吗?恋爱中的人,脑筋里是缺根弦的,她满脑子都是跟相公多聚聚,多蹭蹭,死活舍不得走,你说她怎么办?
要不,干脆挑明了算球。
反正相公犯忌的事儿干了一大筐,也没见谁拿他怎么样。
自己就是跟男人睡个觉,做个那啥,怕个蛋啊?
更何况,自己是打算给他生儿子的,前期遮遮掩掩,到时候生个儿子不是不明不白吗?
就在她大脑里激烈交战的时候,前面湖水突然一震,一滴露珠飞起,滴在她的身边。
计千灵心头微微一跳。
那滴露珠化为人形,赫然正是八公主季月池。
外面的两名侍女猛地一惊,我的天啊,什么情况?
还有人敢私闯王府?
正在冲过来的时候,计千灵手儿轻轻一摆,两名侍女面面相觑,同时退出。
阁门在她们面前无声关闭。
“公主殿下!”计千灵起身,躬身一礼。
季月池眼珠轻轻一转:“相公呢?”
计千灵嘴儿半张,相公呢?你让我怎么回答?我是不是该提醒你,说话不要惜字如金?你在相公前面加个“我”或者“我家”能死人不?
你不加前缀,说得象我们大家的相公一样……
季月池妙目微转:“计姐姐是不是想说,他不是你相公?不能如此笼统地称呼?”
计千灵心头大跳:“公主殿下这是何种话?下官自然……”
“自然什么?”季月池凑到她耳边:“你们在飞舟上瞎搞虽然用夜荧灯封锁了,但是,封锁之前呢?亲着嘴儿,上下其手,是的,当时四下无人,可惜有只蝴蝶……”
计千灵又没声了。
我的天啊……
就说人啊不能干坏事,尤其是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地干,这下好了,全露了。
怎么就忽视了她的白玉万象诀了呢?
季月池轻轻地笑:“其实,在你们上白玉京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们之间有事。”
“啊,冤枉,那个时候真没事。”计千灵必须否认了。
“那什么时候有事的?”
计千灵犹豫半响,吱吱唔唔地:“既然你也知道了,我……隐瞒不是我的风格!我承认!一开始我是真没打算跟他,我甚至在内心设了一道防线,时刻提醒自己,这小师弟就不是个好人,小心掉坑,但是,但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家猪儿这个混账偷了天族圣女莲心的白魅,白魅你知道吧?那肉真吃不得啊……事后,我将我家猪儿打得鼻青脸肿,然而,大错已经铸成,我……我这就是命苦。”
季月池一幅牙酸的表情:“计姐姐,能不能提醒下,你说命苦的时候,满脸陶醉的表情……”
计千灵一惊,脸色改变:“你……你少在那里冤枉人,我哪有陶醉,你才陶醉……”
“好了好了!”季月池手一伸,抱住她的肩头。
计千灵脸上的肌肉慢慢柔和,也终于伸出了手,反抱她的肩头。
“计姐姐,既然是自家姐妹,小妹就直奔主题了!”季月池道。
“你说。”
“罗天宗那边,目前是否站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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