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这本古诗词给莉莉?”
王韦一连忙解释说:叔叔,是这样的,明天上午学校开学典礼,临时改为古诗文大赛,高手众多,我希望她能在今晚好好看看这,或许会对她有所帮助的。”
“这么说你已经看过这了?”司徒耀文翻着书说。
“看过n次了。”王韦一一本正经地说。
“那好,叔叔考考你,如何?”
“吓………”
“怎么,不敢?”
“那,叔叔,您请说。”
“这里面,有李白的长相思,你读过吗?”
络纬秋啼金井阑,
微霜凄凄簟色寒。
……
司徒耀文没有想到,王韦一居然能够全诗背出来。
看来,这小子不是学渣。
看来,这小子为了约会莉莉,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不过,叔叔想听一听,你对这该诗的理解。”司徒耀文对王韦一有了一定的好感。
王韦一点点头:“该诗是唐朝李白的代表作之一。长相思属乐府《杂曲歌辞》。
“唔。“司徒耀文在心里道:居然还知道这是乐府《杂曲歌辞》,“往下说。”
“无时不刻的思念啊,我思念的人在长安。秋夜里纺织娘在井栏啼鸣,微霜浸透了竹席分外清寒。孤灯昏暗暗思情无限浓烈,卷起窗帘望明月仰天长叹……”王韦一死板地照着念,毫无创造发挥。
“你的解说似‘论口王’,照本宣科……”司徒耀文点评着。
王韦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偷偷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的确被眼前的司徒耀文所折服。刚才,他在解说时,司徒耀文的眼睛并没有盯着书看,他仅仅只是凭借刚才翻开书的一刹那,就几乎记住了全篇译文。要不然,他如何能知道,他是在照本宣科呢?
王韦一意外遇高手,一个堂堂名牌大学高材生,果然厉害!
难怪他女儿会如此优秀,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叔叔,您的记忆力超强,我看您刚才只看了看,就全部记住了。”王韦一佩服地说。
司徒耀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区区一本古诗词,算不了什么,叔叔像你现在的年纪,别说是一本古诗词,就是唐诗三百首、文言文乃至当代徐志摩、杜运燮等100位著名诗人的诗,也能倒背如流。”他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吟诵地徐志摩那首脍炙人口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他吟诵完后,“唉”地仰天慨叹:“现如今,比年轻时差远罗。”
“叔叔,你不老,还年轻,像个小伙子……”王韦一恭维着。
“学生仔,想不到你还真会擦……”司徒耀文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要真正理解一首诗,或一篇文章,单靠死记硬背是不行的,要用心去感悟,熟烂于心。”
王韦一脸懵逼望着他。
司徒耀文轻咳一声:“学生哥,你可不要想偏了。我只是想提醒你,没别的意思。”
司徒耀文的善意点拨,王韦一一句都没听进去。
王韦一心里话:“什么叫死记硬背,用心去感悟?我就是来送书的,工作性质等同于送快递。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要在古诗文大赛夺魁。”
司徒耀文见王韦一伫在那里发呆,趋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我会带给莉莉的。”
然后,他拿着那离开了。
龙都县委住宅区,3号楼。
301房司徒耀文住家,司徒莉正在书房内看书。
司徒耀文手里拿着那,轻轻地打开房门进来,随手把书往沙发一丢,便想进浴室洗个澡。
“打球回来啦!”妻子黄玉秀坐在大厅沙发上看电视,他怕影响女儿学习,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到几乎听不到声音。见丈夫一进来,随手丢了那在沙发上,便问:“是什么书?”
司徒耀文转过身说:“是你宝贝女儿的同学送来给她的。”
黄玉秀一听,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什么?又一个同学找上门来了?”
司徒莉在书房里一听,没说话,内心却是一震。只听得她妈妈生气地说:“老公,实在不行,还是转学吧。”
“如此频繁转学,你就不担心会对女儿的学习造成影响?”
黄玉秀看着司徒耀文,说道:“那就换班,总可以吧?”
“换班?”司徒耀文沉吟着。
“我不说,我当你同意啦,我这就给刘醒龙校长打电话,让他把莉莉安排到高三2班。”黄玉秀拿起手机,就要拨打刘校长的电话。
司徒耀文连忙上前制止:“高三1班是尖子班,那有尖子班不读,要转到普通班的。把我们家的宝贝女儿调到尖子班之外,那是对优质生源的最大浪费。”
黄玉秀听了,觉得不无道理,放下了手机,转身进书房去叫女儿出来,听听她的意见。
司徒莉随黄玉秀来到大厅,目光望着沙发上那本新书。
黄玉秀直截了当问:“莉莉,你说转班好,还是不转班好?”
司徒莉随口说:“不转班好。”
司徒耀文没有说话,微微地点了点头。
黄玉秀怒气地:“痞子,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处处跟我作对?”
当年,司徒耀文与黄玉秀读高中时是同班同学,由于他文科出类拔萃,写得一手好文章,因此,班里的同学都戏称他为“文痞”,而黄玉秀则私下叫他“痞子”,他也笑呵呵地乐意接受。
司徒耀文用手指了指书房,小声地:“在女儿面前,不要叫。”
黄玉秀数落说:“哎呦,以前读高中时,你不就喜欢听同学叫你痞子吗?怎么,当主席了,就开始在我面前摆架子了?我可告诉你,论职位我可不比你差,论背景,我是组织部长,虽然带一副字。但哪一点比不上你了?”
“行行行,你厉害,你管全县科级领导的,不管在单位还是在家里,我都受你管,这行了吧?”
“少给我擦鞋,我有自知之明。你说,到底要不要给女儿换班?”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司徒耀文。
“为什么非要换班?”司徒耀文征询着。
“依我看啊,这个高三1班,鱼目混珠,还未开学,就有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同学跑上门来,这要是开学了,咱们小区门口是不是要站着一条人龙?”黄玉秀一古脑儿说了一大堆的理由。
司徒耀文嘿嘿一笑:“谁让咱们的女儿跟你一样,长得那么漂亮呢?当年,你读高中时,追你的那些男生,如果排成队的话,最小也有半个班了吧?”
“人生得漂亮有什么用?要是不能考上清华、北大,我认为就是丑怪。况且,女儿高二升高三的考试,也没考得好。”
“都710分了,还下满意呀?老婆,想想咱俩当年的高考,不也差不多考这个分吗?”
“重要更正:当初高考,你是708,我是715,你可别忘了。痞子,相差7分啊!按女儿高一的状态,我觉得她应该考得更好才行。”黄玉秀拿起台上那份学生家长报告书,扬了扬,“我感觉女儿的成绩在退步,要引起足够的重视。我的意见是换班,离那几个流里流气的同学越远越好。”
司徒耀文却说:“我觉得刚才来送书的那个王韦一,与那几不一样。”
“爸,王韦一送的是什么书?”司徒莉看着司徒耀文问。
司徒耀文指着被他丢在沙发上的那本《中华古诗词秘解》,你自己看看吧。那个王韦一还说明天上午提前举行古诗文大赛呢。真是马后炮!”
其实,今天下午临下班前,他就接到了老同学刘文龙的电话,他已第一时间把这一消息告诉女儿了。
司徒莉拿起那翻了翻,随手丢回了沙发,行回房书,拿起喷花瓶,给放在窗台上的那盆剑兰喷洒了点水。
这盆剑兰,是司徒莉在转学来一中之前,环中一个闺蜜送给她的临别礼物。
每当无聊或有心事时,她都会对着剑兰说说话,就像是在对着一个久未见面的好友倾诉心事。
司徒耀文揪了揪黄玉秀的衣袖,嗔道:“少说两句吧。”
黄玉秀却不领情,喋喋不休地:“我只是说她那几个同学仔,关她什么事儿啊?除非她……”
“妈………你在说些什么呀?”司徒莉一气之下,跑出了书房,说了这句话后,又折转身回书房,随后,只听得“砰”的一声,关上门。
司徒耀文耸了耸肩:“黄玉秀,你看看,又惹你的宝贝女儿生气了,是不是?”
“她生气?我还生气呢!要我说,她肯定是对那几个同学其中一个有意思。”黄玉秀生气地说。
“你别乱猜。”司徒耀文立即制止着。
“你!”黄玉秀气愤地伸手指着他那高挺的鼻尖,“你什么你?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咱家莉莉,虽然智商比一般的孩子高,但她在处理个人感情方面,简直就是个小学生。刚才,我在露台也看到了那个送书的,个子清秀,像个书生,很多懵懂的女生,都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小暖男。”
“嗯,那小子的确是长得还行啊,个子跟我差不多高。”司徒耀文不经意间说漏了嘴。
“痞子,你给老娘闭嘴!就他?也想做老娘的女婿?”
“老婆,是你自己想多了,他真的是给莉莉送书的。哦,对了,刚才在门卫处,我问了他几个有关古诗词方面的问题,他回答还都挺不错嘛!”司徒耀文说着说着,又称赞起王韦一。
“怎么?连你也被那小子洗脑了?痞子,就你这境界,有点儿低啊!”黄玉秀用讥讽的眼神盯着他,“反正,我的意思是,以后不许女儿再跟那个姓王的学渣来往了。”
黄玉秀说到这里,正要去斟杯茶喝润润喉,只听见书房的门突然开推开了。
司徒莉行出书房,怒目圆睁,望着黄玉秀。
黄玉秀正要说话,司徒莉却大声吼道:“妈!凭什么这样说我?”。
“这……”黄玉秀竟一时无语以答。十六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被女儿吼,“这难道,她的同学仔,比她亲妈还亲?”她不解地望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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