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日,点齐了云州鄱阳楼中所有的招牌菜品,也聊起了许多陈年旧事,还畅聊了许多近几百年间三界形形色色的八卦轶事。
当然,这里主要是灵蓉和雨师染知道的更多些——但他们却又下意识的纷纷回避了一个他们共同认识的人。
卓清潭的唇角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也许他们不信,但她其实此时此刻很放松。
这么多年来,所有人在她面前都会下意识回避开那个人,也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似乎所有人都觉得那人是她心中最深的痛楚。
——其实不然。
那个人,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痛”,而是那把唯一解开她身上和心中枷锁的钥匙。
他是人间芳菲尽头处的盛世欢颜。
他于三界行走过、存在“过”,她也相信,他依旧、始终、一定会一直的存在。
听到故友们说到某件旧事时,纷纷下意识转移话题,避免话题深入到那个人身上,她不禁有些失笑起来。
其实,卓清潭更希望他们能与她一起聊聊他们这些人同生共死、真正经历过的那些难关,也包括那个人的。
那人明明一直在她的回忆里,也分明一直在他们的回忆中,却又不得不被小心翼翼的封存在各自的灵海深处,像是一道触之痛极的灼伤。
酒入回肠,夕阳西下,她有些醉了。
大家也都醉了。
天边的日头终于落了,太阳又一次的落山了,像人生生死的起落。
不知怎的,晚青突然睁开醉酒后呆呆空泛的眼,凭空落了泪,无声无息的。
也不知怎的,灵蓉前一刻还在与雨师染划拳大笑,后一秒却悲恸大哭起来,安罗浮蓦然收起酒后难得放纵的笑意,沉默的叫她的脸揽入怀中。
而方才还在与灵蓉大声正划拳的雨师染,此时亦突然红了眼眶。
嘉荣上仙抬起手背不动声色的抹去眼角一闪而过的晶莹,她先是下意识垂下头去,旋即又想起了什么,抬首强颜欢笑、欲盖弥彰道道:
“帝君难得与我们一聚,这都是、这都是在干什么呢?灵蓉啊,你的酒品属实是不佳,每次喝多了就又哭又闹的,快别哭了。”
卓清潭坐在窗边,她侧着头面向窗外。
她始终静静的看着天边尽头那最后一丝即将落于地平线的日光,谁也看不见卓清潭此时神色,却谁都不忍去问什么。
仿佛一切不被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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