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是一只巴蛇。”
巴蛇可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其为蛇青赤黑。
“我不怕蛇。”朱无心笑得眉眼弯弯,好看极了,她不过十五,却已经生的美丽动人,皮肤吹弹可破,而她的美,并不是那种孤傲高雅给人一种可见而不可及而美,而是一种亲和、简单、不做作的耐看的美,尤其是越看越是觉得心中欢喜。他自然是喜欢收的这一个女徒弟的,可是四不像却不太爱。
四不像不会说话,只是从它抗拒的行为举止来看,它对于朱无心的敌意很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大。
一开始的时候,在他教导朱无心的时候,四不像经常来捣乱,倒不是在为难她,而是故意的挤兑朱无心。他警告了两句,四不像不听,后来他每每传道受业解惑之时,便将四不像隔离在了梦境之外。
“真是委屈它了,不过师父,为什么四不像不喜欢我呢?是觉得我会与它抢师父吗?”她一手执着绘梦的画笔,回眸好奇的问他。
蚩离不喜欢在织梦的时候聊些无关的话题,所以并没有回答,久而久之的,她也知道了师父的这个习惯。朱无心学得很快,无论是在技艺还是在心法上,令他有些出乎意料。
织梦一事需要十分的耐力与认真,而这些,他在朱无心的身上都看见了。每每蚩离一边教她,一边都会在心里头感叹自己才这么年轻,怎么就后继有人了呢?
“师父为什么在白天不出去呢?大家会很喜欢师父的。”
“并不是怕人类见到,只是本座的眼睛不宜强光。”他毫无防备的就将自己的弱点一语道出,说完,他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信任这个小丫头了?可是,小丫头瞧着并不坏,应该无关紧要。
“师父总是在织绘美梦,为什么不做一个噩梦呢?”
“美梦能带给别人幸福和快乐,噩梦能带来什么?”他呢喃,这个问题是在问她,亦是在问自己。
“梦醒时分,若是发现自己依旧身陷囹圄,寒苦交加,这样的美梦与其说是幻想,不如说是捧杀……”她的话音未落,忽的手中的画笔被他打飞了,画笔掉落在地,笔杆摔成了两段,她又惊又怕,看着他挥起的手,生怕那只手何时会落下。
“你懂什么?在现实中求之不得的,在梦境里照样可以得到,这才是人类所奢望的。”他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反应过头了,又有些妥协了下来,语气一软:“一年前,我路过了一个寡妇的家,她哭的那样伤心,撕心裂肺。本座才得知,她的丈夫在战场上死了,唯一的孩子才不过一月便夭折了。孩子不正常,本座看过了,那妇人苦苦哀求本座,本座便赐给了她一个美梦,假设她的孩子还活着。
才不过一天,那个妇人就恢复了正常,她会抱着一个软枕上街买菜,与人谈天说地,会在床边给空无一人的摇篮讲故事、哼歌,会做手工活挣钱养家,与邻人互通有无。
转眼间,她就与一个正常人无异,这才是梦,这才是美梦给人类带来的魅力。”
他自认为自己的这一套说辞毫无破绽,却没有在意她的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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