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魏广德听他称呼他的字,马上微微点头道:“雨亭兄,实不相瞒,若是我再不安插人手,内阁就没我什么话语权了。”
魏广德这话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但在外人看来却应该说事实。
二张在内阁,自然没他姓魏的什么事儿了。
“行了,这事儿我帮你。”
陈瓒点点头,小声说了句。
“多谢雨亭兄相助。”
魏广德微微抬手,说道。
魏广德上次直接跑到都察院找陈瓒,其实多少也是因为二人关系不一般。
若不是有他在,陈瓒应该就是那一届官员里爬得最快,仕途最顺的人了。
是的,陈瓒也是嘉靖三十五年进士,不过他是常熟人,和那位徐阁老家可是挨着,算半个老乡。
陈瓒的飞速升迁,多少和徐阁老是有关系的。
他其实面对张居正和魏广德,立场很难站稳。
不过相对来说,他的关系是松江府那位,可不是现在的首辅张居正。
只能说,他不会主动反对张居正的政令,但其他的,各有各的思考。
而做为大明朝堂上权势最大的一批人,和魏广德之间的同年之谊也是他需要仰仗的。
否则,当初他升上来可不会那么容易。
那可是张居正要点头,魏广德还不能反对。
机缘巧合下,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官职就好似给他定制的一样。
只不过,也因为他和张、魏二人关系,也导致两人都不敢完全信任他,不敢拉拢他,只能示好。
因为陈瓒,某种形势下也可以说是徐阶的代言人。
官做的越大,牵扯到的人和事也多。很多时候都都需要反复斟酌。
就好似徐阶培养了张居正,难道他就真放心让张居正一家独大?
那其实也未必。
对于致仕的徐阶来说,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在朝堂争执不下时,一般都会听取老臣意见,而他的影响力,可以发出最强的声音。
这边说完,魏广德又和其他人聊了几句,最后才走到江治身边,小声对他说道:“陈炌之事,十拿九稳。”
江治点点头,没有做声。
说起来,陈炌也是快六十的人,魏广德并不喜欢这种年纪大资历还老的官员。
是的,陈炌是嘉靖二十年进士,真的是老资格。
不过他当初因为在曾宪案上站错了队,被罢官去职。
直到嘉隆交替之时才被平冤昭雪,不过这样老资历官员,京城肯定是容不下他的,于是只能去南京养老,先是南京都察院,考满后转南京刑部。
陈炌和严嵩之间,当年是否有过联系,魏广德不得而知。
但是,江西官员里,确实一部分支持严嵩,而一部分反对严嵩,其中自然有这个陈炌的功劳。
毕竟,当初曾宪案和后来的夏言案,都是严嵩幕后操纵,二虎相争倒下一批人,自然是江西人也占首位。
也就是那时候江西官员血条厚,经得起折腾。
最后严嵩时期,江西籍官员还能占据大半个九卿的位置。
陈炌应该也是冷板凳坐久了,想要真正的复起,而不是在南京再等上几年致仕,所以给在北京的老乡写信,才让魏广德他们想起还有个南京刑部侍郎,似乎可以推一把,尝试下争夺一个尚书位置。
“善贷,我们也该回去了,内阁还有一摊子事儿等着处理。”
这时候,张居正那边招呼道。
“好。”
魏广德笑道,随即拱手和在场官员告辞。
其实今天的事儿已经完成,大家也都准备离开,各自回各自的衙门办差,只不过内阁几位没说走,他们还不好先行告辞。
他们和冯保算是一路,都是回皇城,自然是一起出了工部。
“善贷。”
就在魏广德打算走向自己轿子的时候,冯保忽然叫住魏广德。
“双林兄,有何指教?”
魏广德笑着回头问道。
“有件事儿,这次出宫前陛下问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冯保开口说道。
魏广德狐疑的看了眼旁边的张居正,这才笑道:“但说无妨。”
“陛下问起黄河之患自古有之,可为何到了本朝愈演愈烈?”
冯保开口问道,“刚才我也问了叔大,可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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