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四目相对,女人扬眉一笑,男孩愣住。
四目相对,女人冲男孩眨眨眼,随后捏着丈夫的耳垂结束了亲吻,勾着丈夫走了。而男孩,蓦然发现,他什么都不是。
不夸张的说,那是陈成俊首次发现,他什么都不是。陈养喆的孙子这个名头,在很多人眼里是太孙,可在某些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此后经年,陈成俊难以忘却的并非是什么美人,而是在柳梦凡眼里,他只是个路人。
这之后他们也有过几次见面,都是孙子跟着爷爷去拜会某位女士。直到那年在纽约,陈成俊还真是偶然在教堂门口见到了柳梦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上去了,跟上去了,再度确定,他在对方眼中依旧是个路人,甚至是没有名字的路人。
马尔代夫的那次见面,本来陈成俊是没机会去的,跟这位女士聊生意,他还差一点,需要父亲去。但他以父亲需要留下盯着某人的借口,找到了去见那位女士的机会。再次见面,对方依旧当他是路人甲,怎么说呢,毫不意外。
到如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见面了,这次见面算是陈成俊的刻意为之。他最近过得不太顺,板上钉钉的继承出了岔子,看上去什么都有了,又好似什么都不是他的,他就想见见那位把他当路人的女士,让自己冷静下来,好继续用平常心去战斗。
今年顺阳集团出了不少大事,最大的一桩是老会长离世,继承问题各方纠缠最后结局总的来说对陈成俊是有利的,他的父亲成了会长,他从太孙晋升为太子。但也是今年,他得知奶奶曾经买凶想制造车祸杀了爷爷,而他的妻子告诉他,我怀孕了,如果有必要,我会为了我孩子成为可以谋杀情夫的奶奶。
血脉相残的故事大概只会发生在他们这种人的家里,怎么说呢,很有趣啊。
今天陈成俊本来非常忙,他最近都很忙,刚成为太子,手上事务繁杂。原计划只是中午跟柳梦凡见一面,聊两句就分开。可他们中午没见到,原因不明,就是没见到。他本该走了,一块地的买卖而已,不需要他出面。
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想见她一面,因此一直没走,一直等到现在。等那个人真的以‘你是谁’的面貌出现,还真的出现了,不愧是你啊。
柳梦凡望着笑容明显变大的陌生人,不是很确定的问,“抱歉,我记性不太好,您是?”好久不见什么的,应该是见过吧?
“陈成俊。”都不知道多少次自报家门的陈成俊笑得可开心了,“陈养喆的孙子。”
“啊~”柳梦凡想起来了,顺带想起来,“你爷爷是不是”
“半年前走了。”陈成俊笑意微收,伸手示意她坐,等她坐下后听到一句‘节哀’,抿唇把笑意压下去,半开玩笑的说,“对您而言,应该是好事。”
柳梦凡不解,陈成俊就讲,“父亲为了筹集现金付遗产税花了点时间,集团的股价有些波动,您的份额听说又涨了。”
“抱歉,我不太清楚那些。”柳梦凡还是那句话,“生意的事我不怎么管。”说完感觉这话有点熟悉,突然想起来,“你你是不是”努力回忆,“卖了什么什么来着,对了!卖了个岛给我?是你没错吧!”
亏本卖了个岛的陈成俊对此可是记忆深刻,伸手给她倒茶,调侃一句,“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贵人笑了,“你今天见我难道是想把岛买回去吗?”
“听说那个岛被您送人了?”
“对。”
柳梦凡笑道,“家里有孩子失恋了,哭得好惨,我带她去那个岛玩,她挺喜欢的就给她了。”不过,“你要买也可以买,她估计也不会玩多久。”
陈成俊微愣,突然说,“看来我得再买个岛,如果孩子失恋,不能没有东西哄。”
“那你过段时间去问问,那个岛开发的很不错。”柳梦凡想起那个岛就想起他了,“这次约我还是要谈生意?”
含笑摇头的陈成俊说不是,“就是听说您回国,想着怎么都应该见一面。”
这一面见完,柳梦凡对他就有印象了,因一座岛和一块地皮产生的印象。
这一面见完,又是两年后。
2003年,双方纯粹因生意见了一面。陈成俊需要大笔现金,愿意与集团股份做抵押,他联系的是柳梦凡的团队,大笔现金的调动需要老板签字,柳梦凡在签字时想起来这么个人,就跟他见了一面,很短暂的见面,就一起喝了杯咖啡,闲聊两句,都没问你需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真就是闲聊。
再之后就是现在,又是一年后了。
2004年年末,沅彬跟柳梦凡说,我们活在当下。柳梦凡却告诉他,我得去伦敦,活在当下不代表活在首尔,以及,小朋友,恋爱应该是开心的,你却让我觉得有今天没明日不是多开心的事。
没那么开心的恋爱随着柳梦凡飞去了伦敦暂时终止,而抵达伦敦的柳梦凡见到了陈成俊。
这次陈成俊是来拉投资的,他独立出来了,不再是被家族庇护的富三代,而是努力成为富一代。小年轻今年碰到了很多事,家族分崩离析,他倒是没有变成穷光蛋,跟绝对多数人比依旧算得上富豪,还是黄金单身汉的富豪,老婆都离婚了。但如今的日子跟往日的富三代相比还是有点差距的。
这段故事是继子爱德华在家族聚餐上,用来举例跟儿子们说明,家族争产可不是什么好事,最好老子给你们什么,你们就接着什么,省得闹到最后得自己出来奋斗。
柳梦凡听的时候就当故事听,听完没过一个礼拜,爱德华跟她说,故事的主人公跑来拉投资,项目有点意思,年轻人非常有意思,他们约了中午吃饭,问柳梦凡想不想去见见有意思的年轻人。
有意思的年轻人在午餐时聊他的投资计划,主攻房地产,恰好跟他们家的投资领域很搭,说着东亚大国的房地产未来非常可期,目前虽然困于政治原因不好直接入局,但借由联合控股的方式还是有操作余地,很值得大笔投入之类的。
柳梦凡听到一半就走神了,她一贯对这些没兴趣,而两个男人都看出来了。没一会儿,爱德华先开口说,这家店的甜品不错,陈成俊也跟着讲,我觉得有点过甜。话题就这么变成了英国人吃糖太夸张,亚洲人扛不住齁甜的甜品,柳梦凡就加入了话题,不无聊了。
这次见面才让柳梦凡和陈成俊交换了联系方式,而有了联系方式就代表有了联系,有了联系就会经常见面。
年轻人经常去爱德华那里,柳梦凡属于年末也得履行老板的职责去公司队长,虽然她更多像个吉祥物啦,但还是得戳在那证明她是老板,不然时间长了,底下人会不拿她当回事,这是蓝眼睛教她的。当年蓝眼睛说,老板可以放权让底下人去做事,但老板不能完全放弃权利让底下人忘记头顶还有个老板。
拉投资的‘创业者’和投资公司的吉祥物老板,三不五时就能在公司见到,陈成俊第四次遇到柳梦凡时,就没忍住问了一句,我以为你不管事,理解错了吗?
“我确实不管事啊。”柳梦凡表示他理解的很正确,“我就是个橡皮图章,主要负责签字。”
陈成俊环视四周,窗几明亮的大办公室,门口还挂着老板的名牌,这叫不管事?柳梦凡顺着他的视线扫了眼办公室,大概猜到他在疑惑什么,就调转目前还是‘大屁股’的电脑显示屏,给他看。
对着‘哈利波特’沉默一瞬的陈成俊失笑,起身帮她把电脑转回去,重新坐好后,就很好奇,“你其实不用来也可以吧?”
“不行,年末这个月我都得在这蹲着,每天至少一小时。”柳梦凡说着就叹气,“没办法,我是老板么,大boss也是要干活的。”
大、小boss都经历过的陈成俊怀疑她对‘社长’的理解有偏差,“谁跟你说,你必须要出现?”
“莉莉安(爱德华的妻子)让我二选一,每年一个月过来露个脸,让集团上下都知道老板是谁,或者每年抽时间去参加一些公开活动,让全世界都知道柳梦凡是谁。”柳梦凡表示,“我选了一个月的,不然满世界刷脸更烦。”
陈成俊不解,“为什么非得二选一?”
“得位不正,容易被架空。”柳梦凡很随意的讲述很多人都知道的过往,“我的财富是继承于我的丈夫,而在管理我的财富的人是我丈夫的儿子。我本来就对生意没兴趣,再长时间不出现的话,就没人在乎我这个老板了,大家只要听爱德华的就好。”
“虽然我其实不太介意当不当老板,但莉莉安说,我今天的不介意可能演变为明天我买个甜甜圈都需要问爱德华要钱,到时候我再想重新回来当boss已经来不急了,没人会在乎我的话。我得让别人在乎我的存在,我的话才会有人听,而不是被当成白痴被糊弄,就像断头王后。”
断头王后是指法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处死的国王路易十六的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这位原本是奥地利的公主,十五岁时同路易十六联姻,很是过了一段奢华无度的生活。在她每年都要举办上百场宴会,购置无数华衣美食的日子里,法国政府却债台高筑。
来自高层的压迫导致了底层人民的反抗,底层爆发了革命,高层就凉了。在王室垮台时,所有属于男人的罪责都被推到了女人头上,恰好这个女人确实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她就变成了靶子,最后被送上了断头台。
事实如何已经不需要去讲述,结局就是断头王后成为了历史的罪人。以王国代指企业,企业如果运行良好自然万事大吉,万一出点意外,光有名头不干活的柳梦凡很容易被推出去挡枪。这是只当橡皮图章的危机之一,之二就是很容易被架空,账户里的钱也很容易被掏空。
这个比喻让陈成俊秒懂,却有些不解,“莉莉安是爱德华的妻子,他们夫妻俩互别苗头吗?为什么会提醒你这些?”
“差不多。”这事儿就不适合详聊了,柳梦凡换话题,“你呢,项目推进的怎么样?”
陈成俊一乐,“你确定你想听吗?”看她摇头,笑得更开心了,“那你想吃甜甜圈吗?”
“不要太甜的那种。”
“没问题~”
他们俩没有去吃甜甜圈,而是去吃了中餐,真正的中餐,不是法国改良版,不然两人都吃不惯。
频繁见面让两人变成了朋友,陈成俊自小到大都很少能交到纯粹的朋友,不用考虑自己的家世也不用考虑对方的家世,否则不管哪一个都会让友谊没那么纯粹。
柳梦凡也很久没有交到纯粹的男性朋友了,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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