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人却摇了摇头,依旧缓缓前行,说道:“你信不信,挨骂是有的。但是绝对不会生气,甚至在心里觉得我做的对。”
女子撇了撇嘴,却并未说话。他的这位侄儿从小便在家中是出了名的聪慧,如今刚刚而立之年,便已经接管了家中一些生意。此次两人一块不远万里来到永安城,便是家中长辈的意思,要让他在永安城中,为家里埋一条“线”。
无论成功与否这都是一次尝试。
王南庭目光向周边扫去,目光所及之处,刚好与一位身着破旧的白衣少年相遇。简单的目光触碰,并未做过多的停留,甚至他都无法记住那少年的样貌。
“进京赶考,科举武试,妄想鲤鱼跃龙门。实则只是从乡野湖泊,进入了皇家这座大鱼塘而已。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到底是庭前的燕子,还是庭外的青鸟,是时候给个答案了。”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永安雄伟的城墙,嘴角微笑,剑眉轻挑,尽显英俊风流。
“永安城,我王家,来了。”
除了那些达官贵人有永安府特批的进城条外,任何人进城都要排队等待,接受检查。
等待本就是很无趣的,尤其是这样的等待。
一棵枝叶稀少的矮树落在官道一旁,矮小的树干和稀少的枝叶并不能遮挡一整块阳光,以至于连卖茶的商铺都没有落座。
有一位光着脚的少年坐在树下,人静蝉闹。他衣着破烂灰头土脸,双脚更是裹满泥土,像是一位逃难而来的乞丐。
他并非乞丐,因为他并不乞讨,也不说话。
白久从怀里拿出了几两碎银,还未放在少年的身前,便引得周围数位乞丐的围观,表情很是不满。
少年睁开双眼,看了一眼白久手里的碎银,说道:“我不缺钱。”
白久说道:“可你看起来并不容易。”
少年说道:“千山万水哪有那么容易。”
白久问道:“武举?”
少年反问道:“文举?”
白久没有说话,那位少年再次闭眼,也不再说话。
天下学子齐聚永安,见面道辛苦。
……
永安城的城门洞长且阴暗,远远的那头,就好似一个发光的圆圈。隐隐可见那已经落了一半的红日,红色的光线斜射下来,可侵蚀不了多久就被那嘈杂与黑暗所吞噬。
白久知道永安城的原名叫长安,改朝换代时顺带改了名字。
白久也知道,书本上有一个很有意思,且很霸气的推理。
天下的财富在于中洲,中洲的财富在于大虞,而大虞的财富在于永安。
永安城是天下财富的聚集地。
他忽然想起自己跟二哥说起这句话时,二哥所流露的从来都是不屑于顾。这个世界最有钱的家族是陈家,若不是永安城是当朝皇都,区区一群二流生意人,凭什么也敢称天下财富?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永安城的人都很骄傲,这种骄傲就好似他们千年来传承下来的文化一般。而且他们很有风度,这种风度是对外来人的宽容,对恶人的不屑。
人说永安城是君子城,一城的正气,满城的豁达。也有人说永安城是罪恶之城,那一个个的达官贵人,哪一个不是手中沾满鲜血。
……
白久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他从陈家里便准备好的东西,那上面写了几行字,是永安城那四座最为出名的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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