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了,蓝泊简罕见的沉默了一下。
“这不叫作践……”
“叫她取个血、照顾一下祖母就是作践她了?她到底有多金贵?”蓝广夫端坐在椅子上,歪着头问蓝崇洲,怒声道。
蓝崇洲听了他的话,想起割腕时的无数个日夜,只觉得自己手腕的无数道伤疤在隐隐作疼,就像是上面爬满了蚂蚁,而蚂蚁在啃噬他的血肉。
真的……不疼吗?
他都快疼死了。
回忆中的疼痛朝他袭来,他的脸刷的一下白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
他有些站不稳了。
“蓝崇洲?”蓝广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防备的喊了一句,“你怎么了?”
蓝崇洲踉跄了两步,就看见蓝广夫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猛地扶住了他。
“你现在的情况看着是失血过多。”蓝广夫笃定的说。
隐隐的血腥味随着他靠近蓝崇洲,变得更加清晰了,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粗暴的捏住蓝崇洲的小臂,将他的袖子往上扯。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伤口。
在场的人看着皆是眼皮一跳。
“蓝崇洲!?”蓝广夫嘶吼。
“你到底在干什么!!”蓝广夫瞪大了眼睛,朝着他怒吼:“你别告诉我,你因为心疼蓝韫宜,代替她割腕取血,全然不顾了你的前途!”
蓝崇洲现在全然不怕了,他从蓝广夫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朝着他凄凉一笑。
“是啊,我心疼我的妹妹,所以代替她割腕取血。”
“三哥,真的好疼,放血的时候真的好疼,像是在疆场上敌人用箭镞射中了你的手腕,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
“你告诉我!”蓝广夫怒不可即的拽过他的衣领,近距离的盯着他的脸,“你告诉我你这样子还怎么去考武状元,还怎么上场杀敌!你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兵!”
“三哥,”蓝崇洲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叫了他。
“我练了一辈子的武,就因为取了几次血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变成了武功尽失的废人。那韫宜呢?她是你养大的亲妹妹,她还那么小,还在长身体,她取了一辈子的血,你为什么不心疼心疼她?”
蓝崇洲双眸蓄着泪,话说一半,便已经哽咽。
蓝广夫停顿了片刻,继而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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