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气,才一声不吭的穿上了原本被他嫌弃的衣物。
他低头仔细看了看身上的衣袍,绣着的是一朵一朵的兰花,针脚不似他刚刚说的那样粗糙,能看出来是上好的绣娘所制……
可穿起来却觉得怪怪的,用料一点都不柔软,走路的时候还会被未剪断的线头扎到肌肤。
生疼。
蓝崇洲缓缓走出院子,看着身后跟上来的小厮,轻轻问了句:“从前的衣裳一直是她做的?我都不记得了。”
小厮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道了声“是”。
“是她做的,你直说便好,刚刚为何迟迟不敢开口?”
小厮面露苦色,小声道:“少爷您刚刚,不让奴才在您面前提她的名字……”
又是良久的沉默。
蓝崇洲看着种满了青竹的院子,微微发呆,最后才轻轻问了一句:“你刚刚说她今天回府取嫁妆?”
“是呢。”小厮看着蓝崇洲眉头紧锁,生怕刚刚的话惹得他不悦,又急忙岔开了话题。
“听闻大小姐也在,奴才早起烧水时,走得匆忙,还撞见了大小姐身边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要去送信。”
“大小姐的身子最近是越来越好了呢!还能与其他大家闺秀书信往来。”
“哦,”蓝崇洲应了一声,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清楚,“若是婉茹也在,那我便去门口瞧瞧婉茹和二哥吧。”
可蓝崇洲一走到门口,听见的便是蓝韫宜这样的话。
“误会?若是我再不走,恐怕浑身的血都要被你们蓝家抽干了!不止是要血,你们还想扒了我的皮,吃我的肉,吸我的骨髓!”
他的脚步顿了顿,便瞧见蓝泊简抱着颤抖又脆弱的蓝婉茹。
而蓝韫宜站在两人的身前,冷眼看着惺惺作态的两人,脸上除了讥讽,还有几分麻木。
他脑海里猛地浮现起蓝韫宜在梦中的样子:眼神空洞、满脸血泪。
他呆了呆。
见李二牛快将嫁妆搬完了,他刚要走上前去,又听见一声嘹亮的声音。
“公主驾到”
蓝崇洲微微停住了脚步,思量的几分,却没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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