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蓝韫宜顶着大太阳一路寻到这道观,等她瞧见道观门口破旧的木门和沾了灰的牌匾时,心都凉了半截。
前世师父帮着晏引霄救走她后,便带着一众弟子上了隰山,再也没有回这青云观。
因此她对师父从前待过的青云观有所耳闻,却不知是这样……破烂。
一时间,师父仙风道骨、悬壶济世、无私奉献的形象变得更加伟岸光辉,蓝韫宜有些感动的吸了吸鼻子,急忙上前敲了敲门。
叩叩叩——
“请问,有人在……”
蓝韫宜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自己眼前一白。
轰隆一声,眼前那扇破旧的木门应声倒下,在阳光中扬起细细小小的尘埃,露出了道观同样破败的内里。
一阵寒风从道观内吹出来,吹得蓝韫宜直接在风中凌乱。
蓝韫宜:?
她也没使劲啊。
从风中走来的还有一瘦削男子,他一身白衣素巾,道观内的风吹起他的衣袍,宽大的衣袖随风飘荡。
挺拔的身姿为他增添了几分风骨,而远山似的眉眼又带着绝尘的俊逸。
蓝韫宜远远的就瞧见他的脸,眸子陡然亮了亮,一时间也顾不得地上的木门,便如兔子似的蹿到了他的身边。
两颊酿起了两个小小的酒窝,巧笑嫣然的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这是她的大师兄,裴衍。
前世她上山后,白天总能回忆起她的六个哥哥强迫她割腕喂血给蓝婉茹的模样;而午夜梦回时,便是晏引霄为了救她,身中数箭,摔下马背的场景。
因为她差点被哥哥们灌醉送进皇宫,一闭上眼睛,耳边便能听见皇帝的狞笑,
整日茶饭不思、昼夜难安,整个人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几乎是要活活饿死了。
是大师兄日日变着花样为自己熬汤煮粥,找尽一切话题同自己说话;随师父下山时,会偷摸着为她买下女儿家的小玩意;知道她怕打雷,暴雨夜里,总会冒着雨赶到她的卧房门前,一守就是大半夜。
屋外风雨交加,时而划过的闪电照亮了漆黑的房间,也投射出门口那个少年瘦削而坚定的身影。
她知道,这是她的师兄。
“酷暑难耐,姑娘可是偶然路过青云观,想进来避暑的?”
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在蓝韫宜耳畔响起,明明是一句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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