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干娘说,我真是不甘心,不想便宜了那对母子俩,我想……”
“你想怎的?”
常曦勾了勾手,赵婆会意地凑了过去。
窗外的朱氏努力伸了伸耳朵,却是没能再偷听到只言片语,心里顿时犹如猫抓一般,脸色更是变了变。
常三娥那贱蹄子,她倒是不担心,毕竟她是婆婆,天然占着优势,谅那贱蹄子也翻不了天。
可赵婆那两面三刀的老贱妇,一向鬼主意最多。
若不是常三娥那贱蹄子不肯就范上花轿,她也不会让赵婆那杀千刀的进去劝她,毕竟那四百两银子可不能打了水漂,不然她上哪再找解家那样的冤大头?
在她的眼里,常三娥可不值这么多钱。
她正想冲进去看看里面在闹什么幺蛾子,就与急匆匆出来的赵婆撞了个满怀。
“哎哟”
两人同时出声,显然撞得不轻。
赵婆不待朱氏发作,当即拉住朱氏,“三娥那妮子还想着大郎呢……”
想着大郎又能怎么样?真为大郎好就赶紧上花轿,别挡了大郎的好日子。
“你看你,跟孩子急什么?”赵婆一副好言好语的样子,“毕竟是年轻小夫妻,这样就分开了,心里记挂着也正常,让大郎进去跟她好好告别,等将来期满回来后,夫妻俩也还有情份不是。”
这话有道理吗?
当然有,典妻虽说也是卖,但是契约上是定好了期限的,到期后就会归家。
自家儿子什么情况,朱氏心里最清楚,再娶一个,若是心眼多的怕留不住,还不如常三娥这蠢的好控制,将来夫妻俩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儿子继后香灯,她也就对得起死鬼老公了。
于是,原本想要进去教训儿媳妇的步子顿时一转,去找自家儿子回来笼络儿媳妇的心,好让她乖乖就范。
许家在外人的眼里并不穷,所以典妻这行为很多人都觉得是解家以势欺人,哪怕这样,许大郎却依然觉得自己没脸,遂早早躲了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遂,当他娘找到眼前劝说时,他还是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朱氏气不过,伸手戳儿子的脑门,“你好歹憋出个屁来,不然日后恐怕那贱蹄子可就不受你控制了……”
她敢?
进了我许家门就是我许家的人,死了也是许家的鬼。
许大郎受不了刺激,猛地跳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往回走,“我这就去剥了她的皮……”
朱氏满意地跟在儿子身后,她心知儿子这会儿不过是放狠话给外人听罢了,真伤了那贱蹄子,解家不要了怎么办?
四百两银子可不能打了水漂。
屋里只剩下常曦一人,只见她缓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从那巴掌大的铜镜里看到了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头上缠着的白布异常的醒目,这张脸跟她十来岁时颇为相似。
也许冥冥中她与这常三娥或许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缘在。
好半晌,她叹息一声,轻轻启唇。
“你放心,你的仇我替你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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