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从未觉得自己低我一头,何必再用‘帝君’这个高高在上的尊称。”
黎初又叹口气,看来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转过身面对柏麟:“帝后之位对我来说更多是束缚,远没有北方仙帝来得逍遥自在。”
许是他明确点出了她心中所想、摆出了双方平等沟通的态度;亦或是方才两场截然不同的深度交流拉近了彼此距离;又或者深更半夜总能引发人的倾诉欲-望,黎初迎着他困惑的眼神继续道:
“为你帝后,从今往后我将以你的意愿为先:我的言行将代表着你的态度,我的成就将逐渐演变成你的功绩。长此以往,仙界将慢慢忘却南天帝姬,最后我的身份只会是你柏麟的帝后,而不再是我自己。”
“你依然会是你自己!”
她字里行间都显露着对自己浓浓的不信任,柏麟皱紧眉头急驳道:“你依然可以做与之前一般无二的事,我不会束缚你的自由。”
他怎么可能强迫她以他的意愿为先,他也不需要妻子的成就为他添加光环!
黎初无奈一笑,心说:你现在不愿意和离就是在束缚我的自由。
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柏麟帝君,承诺的自由也是有限的、建立在他容忍范围内的。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这个时代的婚姻于她而言是一道沉重的枷锁,是压迫她的存在,她不可能爱上一个有权剥夺她生命的君主。
她相信他此刻的真心,可她不敢小看环境的侵蚀。柏麟自己本身就是君权父权夫权的最大得利者,她畏惧他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权力。
现在他对她有情,愿意包容她,以后呢?
仙魔大战全仙界死伤无数,她自己也元气大伤,已失去与他抗衡的能力。如今她是弱势方,这道婚契又将她变成柏麟的依附者,情况更为被动。若不能解除婚契,她已预见自己今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伴君如伴虎唯他命是从的两难生活。
“我听说——”黎初尝试换个角度用事实向他论证,“前两日有仙家在朝会上提出将我兵将与天界整合,理由是我已为帝后,他们自然而然应该划归为天界管理。”
柏麟不想她突然说起公事,心下诧异,而这个提议他已经当堂否决,于是宽慰道:“你放心,那些兵将倾注了你巨大心血,以后也只会独属于你。”
“帝君,这只是个开始。”黎初淡声道:“眼下他们就能打起我兵权的主意,以后只会有更多。他们已经自发地把我所拥有的“嫁妆”,直接划拨到了你的领域,就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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