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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桃花。”少女歪着头笑,偏不按常理出牌。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慕容珏诵起了先秦的诗经,“桃花与你,最是相称。”桃花是情爱与美好的隐喻,而她值得拥有一切。
她欢喜被人夸奖,尤其是他的夸奖。“那世子呢,世子爱菊?爱莲?还是爱牡丹?”她笑着问他。
“我幼时随皇祖母住在瑶华寺,”他回忆道,“寺内种着许多有佛性的花叶,而我独爱寺内西南角的一池睡莲,每每夏日得见,总能静心去燥。”说到这里,他会心一笑,遇到你,嗅到你的体香,我也总能静心去燥。
“后来,我回了王府,便在静室廊下的湖中种了一大片莲。”
“静室是你居所的名字?”她好奇。
“嗯。”他回道,“我时常犯头疾,须得静处,便称了这个名字。”
“好听!简单明了,又有禅意。”
他又笑了,“还不睡?”他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催促她该休息了。
“等一会儿,还有一个问题。”她又伸出小手,比了一根手指。
“问完就该睡了。”他伸手,将她那只不乖的小手再一次塞进被窝。
她乖乖地点点头,直说“嗯嗯”。
“问吧!”他看着她,觉得她乖巧的样子很是可爱。
“我刚刚听你说‘种了一大片莲’,只是莲,不是睡莲吗?”
“不是,”他解释道,“睡莲有佛性,不该生在王侯富贵堆里,坏了花性。”
她若有所思,只听说过人有人品,可没听说过花还有花性。她还欲再问,“花……”
“说了再问一个问题就睡的,做人要言而有信,快睡觉。”他止住了她的话头。
“哼,小气。”她抱着被子,转个身子,嘟嘟囔囔,“睡了,睡了,已经睡了。”
地板上铺了一层被褥,慕容珏就躺在上面。七月刚刚入秋,不算太冷,况他体热,不怕冷。
他翻个身子,看了眼窗外的月色。七月七,月亮弯弯,她那双笑起来时眯着的杏眼便似今夜的月,也弯弯。
他忽然想起,那日王府倾灭,亲族离世,他被慕容琢追杀逃至她的阁楼。那晚的月,也是弯弯的,就如同今晚的月。
那时的他,不敢抬头看她,不敢让她看到他满脸的血;不敢让她触碰他,毕竟已经乌黑了的云又怎敢沾染皎洁的月……
可现在的他,敢触碰她,抚摸她;敢背她,抱她;还敢……娶她。他已经不再是乌黑了的云,他要做她的天,为她撑起白天和黑夜,让她恣意地做日与月。
月还是月,可人已不再是当初卑怯的人。等到了建康,他必定要向她父亲提亲,他要送她一条康庄大道,铺就一地鲜花,陪她走完这一条人生路。至于那花,是桃,是菊,是莲,还是牡丹,全都无所谓,只要她爱。
他抬眸,凝着床上的少女,想起她刚刚喊的那声“郎婿”,心中自有一番安排:公玉煦,再等等,等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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