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暗中亮着一盏灯,灯旁一个人背对他读书。
他清清嗓子:“黛安……”
那人站起来,瞬间到了他面前,他只来得及把门拉上。
黛安的手放在他的喉咙上,她的手冰凉。
“你死了。”一个陈述句。
“我体内,我体内活着你的一部分,我能感觉到你。”
“几天前,你死了。”
他们尴尬地站着,贴的很近,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在她眼睛上蒙起水雾。
“啊,关于那个啊……”他咽了口口水,感觉到咽部那个贯穿喉咙的伤口初愈,依旧火烧火燎的痛,“或许是,大概是有这么一回事的。”
“我们在开罗那个晚上,迪奥,他的能力……我想警告承太郎,然后一把刀,”他比了个手势,“你懂的,我就死了。”
“我的血被迪奥吸干了,但承太郎那孩子干掉迪奥之后又把血输了回来——毕竟是我自己的血,有兼容性,吸血鬼的力量把我带回来了。”
她松开他,扭过身去走开。
但他还是得说。
“只有一个小问题,毕竟是吸血鬼的血,毕竟被污染了,我发现我,嗯……怎么说呢,不能再用波纹了。”
“还可以照太阳,但是一旦使用波纹就会伤到自己。”
“所以,你懂的——抱歉。”
她背对着他,没有动。
就现在吧,乔瑟夫乔斯达,他默想。这个时机挺好的,坏事成双嘛,就现在,是个爷们就告诉她。
就现在坦白吧,不然以后更不可能说出口了——纸包不住火。
“黛安。”
“有个事,我得告诉你,
“记得几年前我给公司谈生意来日本吧?当时我多待了几天,我跟你讲是来看何莉了但是——”
她转过头来——她是在哭吗?
他瞬间语塞。
他走上前,抱住她。
她没有说话。
让那件事见鬼吧。她哭了,只有一滴泪,但他从没见过她哭。
“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他说,“我当时想着再也见不到你了,见不到何莉……我想着承太郎也死了怎么办……我想着你。”
“我爱你,黛安,我爱你。”
她一言不发。
于是他吻了她。
四下唯有一盏孤灯独亮。
承太郎回来的第二天夜里,今年的第一场雪下了起来。
堺信奈在家里点着蜡烛补棉袄,针线功夫纯靠一种自学成才的迷之自信撑着。
屋子里传出堺次郎熟睡中的嘟囔声,她往沙发上歪着一靠,随手抓过地上的一本《简爱》丢在膝上摊开,半是看书半是干活,全然不顾自己究竟是在破洞上缝了个什么。
那一小截蜡烛即将燃尽,烛泪在充当烛台的餐盘上积起一滩。
“……堺。”
是幻听吗?
“……堺信奈!”
少年变了声后浑厚的嗓音听上去死不耐烦。
堺信奈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赤着脚跑到窗边。
打开窗户,寒风一股脑灌进来,烛火在身后忽明忽暗,很小的雪花落在脸上,融化了。
她低头望去,空条承太郎在底下抬起头看着她。
这扇窗户并不朝着空条家的方向,所以他是特意绕到这一边来的。
“下来。”
好极了,空条式颐指气使。
她抓起棉袄,披上堺次郎的旧夹克衫,灭掉蜡烛,跑下楼去。
酷哥一手吊着绷带,一手拄着拐杖,因为没法揣兜而臭着脸。他的帽子上积起了一层细雪。
一见面,他皱着眉头把她打量一番,第一句话是:“下雪了。”
“第一场雪呢。”她赞同道。
“他们已经走了。”指的是他的外公外婆,今早离开的,她看见了。
所以她只是说:“舍不得?”
他啧了一声,别开目光:“他们长命百岁着呢,我死了我外婆都不一定死。”
“你呢?”指他一身的伤。
“死不了。”
“残了怎么办,我不要前半辈子照顾我爸后半辈子照顾你。”
“也废不了。”
“那还差不多。”她笑了。
他转过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没走多远,找了个有路灯有长椅的地方坐下,她刚要坐就被制止:“我给自己挑的位子,你站着。”
“……”空条承太郎出去一趟你是不是变得更有病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第31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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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他面前,他仰着头看她,路灯照亮他的脸,他的面容专注而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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