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风雨
第(1/3)页
堺信奈走后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那小子的衣领,像提一袋菜一样把他拎起来:“你和她说了什么?"
外面,滚过一阵雷声,沉闷仿佛窒息的野兽咆哮挣扎。
店里死寂,几个客人见势不对,以为多半是要打架,,忙从他们身边挤过溜走。店主想上来劝两句,见着他的身量又把话默默噎住吞回了肚子里。
“不干我的事啊哥,我就是个跑腿递信儿的,"那少年挤出干巴巴的笑,“你是那妮子的男友?"
“你,和她,说了,什么。"
"就,她爹,那个写东西的,常来我们酒吧。今天惹事了,喝高了,说了不该说的,惹了社会上的人,挨了打。"
“那帮人也嗑了东西,下手太重了,一把椅子抡上去,砸着后脑勺。"
外面又是一个响雷,震声而起,闪电划过。
而后是喧嚣哗声——下雨了,暴雨。
他半天没说活,那小子胆战心惊地盯着他,目光扫过他手臂上狰狞暴起的青筋,停留在他攥紧的拳上。
“那老头死了吗?"
“嗯?没有,目前应该没有,他们把他弄去医院时他还醒过来了,跟我讲来这儿找他女儿。”
又是沉默。
承太郎无视少年,扭过头望向门外。
天怎么黑得这么快?雨幕降临仿佛要将这座城市淹没抹去。
他盯着。
地上已经积起水坑,被豆大雨点砸起飞花。
他想起那个故事,半小时前她才与他讲述的那个故事,记忆还新鲜,留在脑中仿佛烫伤。
狄俄甫斯,他失手误杀了自己的生父,爱上迎娶了生母。知道真相后,他面对母亲——同时也是妻子的尸体,刺瞎了看见这凄惨一幕的双眼。
他想象那一幕。
去你妈的造化弄人。你们还要叫她怎么活?
"他说给你多少钱?"
少年支吾着报出一个数来——不低,当他一个多月的开销了。
他松开对方的衣领,从口袋里摸出钱包直接连着包丢过去:"算上钱包的价钱刚好够。滚。"
不再费神看少年的反应,承太郎走出书店。
他短暂地考虑过去医院,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了解她。
还有两种元素,净火与轻风
不论栖身何处总伴我行踪
风似我思想,火如我欲浓
它们神出鬼没,来去匆匆
回家的路上这几句诗纠缠着他,盖过雨声在他耳边循环。
他觉得很烦——十四行诗,词藻浮夸地骇人,完全是她的菜。
雨顺着湿透了的衣角一串串滴落。幸好,没穿校服,免了重新洗晒的麻烦。
他不再抓着那顶帽子,过于用力会害帽于变形——他已经攥了太久,怕是无力回天了。
净火与轻风……
她与他讲过,古希腊宗教中的四元素水,火,土,风。
火是创造的热情;水是维护的秩序;土是支撑的基础,风是协调的灵气。
欲望,理性,力量,智慧。
来自过去闲谈中被灌渝的那些无聊的知识现一股脑涌出来,让他这么胡思乱想到了家门口。
母亲打着伞来开门:"天呐,你淋成了这样!快去洗个热水澡,否则会着凉的。"
他顺从地点头。母亲的眉眼是柔和的,岁月与孤独没有消减她眼中的笑意——他的父亲为什么不回来?把自己的家庭丢在一隅,仿佛她毫不重要?
他走进卫生间前母亲问:"说起来,信奈今天下午把你叫出来了……她回家了吧?"
他的动作顿住:"她能有什么事,你有空就操心些别的。"
镜被雾蒙住,他随手一擦,中现出了自己的身形。
他身材高大,家中的镜得很大,才能同时供母亲和他使用。
他极鲜有的端详镜中人,花洒的水声与窗外的雨声相杂,热气弥漫,驱走寒意。
镜中那少年卷发打湿了贴在额上,唇紧抿,拒人千里外的神情万年不变,一双蓝眼中进出的光是凌厉到近乎凶恶的,审视着他,以无声咆哮来质问他。
他毫不退缩,他决不在那目光下屈服。他以最强硬的姿态回应。
他仿佛护巢的猛兽,与镜中的自己两相怒视,拳攥得很紧,似是下一秒要击碎那面人像,让那张庆气横生的脸孔破碎。
他没有。
他站在那里,直到镜重被水汽模糊。
入夜,近零点,母亲早已睡了。
承太郎还在读书。
他翻完了下午她叫他出去时正续的那本杂质,又读了第二遍。
读第三遍时他集中不了注意力,于是把杂质丢回书架。
瞥见一个旧本子,可怜巴巴被放在那儿,在崭新的书中很显眼。
他记得那是什么,于是抽出来。
前年她送的生日礼物。手抄的诗集。
当时的字此现在丑多了,七扭八歪,很小,给人以孱弱之感。现在大方的多,时常被老师称赞了,她常与他吹嘘这个。
他翻阅这个厚本子,留心不让已脱线的几页掉下来。
抄了很多莎士比亚的诗——当时她痴迷那个,把他烦得够呛。
日和夜虽然本是互相为敌
但折磨我时却联手配合默契
(本章未完,请翻页):第23章 暴风雨
第(2/3)页
一个让我苦,一个让我哀怨
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