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成了另一个物种,让他觉得怪异甚至恶心——那男人曾笑呵呵为他们念过童书的,一个大人不该是这样子。他仍然认为那一幕是可怕的。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再见过堺家妻女。
流言却是一直在传的,他只有五岁大,但也能听懂一些。他们说堺家常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争吵乃至打斗声,有一次堺次郎甚至去医院缝了针,被人看见去丢掉了家里所有的刀具。
他很久没有见过堺信奈。
后来他会做那个梦,梦见那时他没有去北海道,于是走进那间卧室的是他。他知道事实上若非机缘巧
合确会如此——他梦见白井纱织牵着他,他在她关上门后开始害怕。他梦见堺信奈站在那里看他和自己的母亲走远,对一切一无所知——也不是真的,那时卧室中不只两人,她的母亲并未费心思支开她。但梦中她从不跟上来,他因此醒来时会有种安心的感觉。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看到。
他坐上桌,随口敷衍母亲的问话,几口草草解决了早饭,站起身来。
"承太郎,别忘了带便当!"母亲匆匆追上行将出门的他,递上包裹。
他接过,立刻注意到了重量有异,打开来:"怎么会有两份"
母亲抱起臂,嗔怪地望着他。
"……她有吃的,你操这份多余的心干什么。"
"承太郎——"要命了,这婆娘。他一手扣上帽子,瞪着早已只能仰视自己的母亲,"你得主动一点,她张不了这个口,但不代表她不需要。那孩子这段时间都瘦成什么样了!"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得学着关心她。"
妈的。承太郎第无数次后悔把交往的事情告诉母亲。一想起那时这婆娘装出满脸的惊讶眼里却写满"我早猜到了"的样子他就来气。
只是多了层关系,却给了这婆娘唠叨他的充分理由。
"吵死了!我带上还不行吗,你少管我和她的事"这么说着,压低帽檐不再看母亲的表情,扭头就走,把那一声轻快而带了些胜利意味的"一路小心"抛在身后。
真是够了。女人一个比一个麻烦。
出了门,再走几步,转过一个弯,她正靠在墙上捧着一本书读,失去了眼镜所以把书几乎要贴在脸上,眼睛费劲地眯着。
……今天放了学便带她去配副新的,咖啡店那儿再说,他预备与老板"淡谈",——先前苛扣她的钱得补回来,否则便只能用作那烂人治骨折的医药费了。
听见脚步她抬起头,脸上的傻笑绽得更大了。她的短发乱糟槽地蓬着,校服的领子翻错了方向,衣服皱得滑稽,脸上很大一块昨日打架留下的伤——像是乞丐与书呆子的混合体。
那笑容是一点没变的。粗枝大叶没一点女人样,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这么对着自己笑。
"joj0!"她迎上来,张开双臂作势要抱他,他臭着脸躲开,她也收了手,仍是笑嘻嘻的。
他留心打量她,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话,她确实是瘦了。她一直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又显得活力四射,嗓门此谁都大,跑起来风一样快——因而他从不把她与瘦小联系起来,但她确实太瘦了。
他调头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她蹦跳着跟上,头发随动作上上下下,活像朵漆黑的蒲公英,那本书倒是规矩地搂在怀中--他瞥了眼书名,《人间失格》。
"怎么又读起太宰治了"
"今早从书架上找到的,顺手带上了--读过"
"没有,我对自/杀之人的独白没什么兴趣。不过是叙述悲惨"
"未续过又怎么能评价呢……我续着却觉得挺好的,"她逗乐了自己,"太宰治没有你悲观"
我那是现实主义
(本章未完,请翻页):第20章 北风与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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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出口,只很不善地“啧”了一声。
“他是个不幸的人,明明一直在挣扎着话啊"
"但这世界不留他,只有沮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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