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面开裂,刀光一闪。
她只觉下腹一凉,脸上溅上自己的血。
她听见乔瑟夫的咆哮,用自己那双烧灼着的眼看向从裂口中跃出的人影——他身上阻隔岩浆的硬化壳崩碎,露出得意而杀气腾腾的笑容。她必须站起来。
战斗……给他争取时间,让他可以想办法……
但是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黛安挣扎着望向自己的下半身,只见血泊。
他把她拦腰斩作两段。她失去了抗争的能力。
痛感已经麻木了,变成背景音,是她此刻最无心在意的东西。
她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她一定还能做点什么……
“很不错的尝试,”长兹轻声笑道,“有一瞬,我几乎以为你们要成功了。”
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他不可能是无敌的在他面前还有任何东西是有威胁性的吗
她可以反抗……还剩一条胳膊……在太阳下还能坚持一会儿……
她听见脚步声,卡兹正向她走来。一只手抓住她,掐着她的脖子把她轻而易举提到空中。
无路可退压倒性的实力差距无法逆转的局面。
完全绝望。
先前与卡兹交手时,她已确信自己会陨命于彼,但那时她在战斗,她相信自己的死亡有所值,相信她的牺牲可以拯救所爱之人。
现在她依然没有恐惧。
她只觉得悲伤。
想到他会死在这儿。她做了这么多之后……他已经如此出色,本该得命运垂青,一生享尽荣华富贵,却在十□□韶华年纪早逝。想到他描述的是方才惊鸿的一场幻梦。她感觉到悲伤。
他所热爱的人,这大千世界,她来不及去看看。
可笑,她曾觉得自己是庞大,永恒,而莫测的。
但她所恐俱的,将要终结她的,最后显得无足轻重。
"你站错队了,孩子,"卡兹对她低语,“你有过选择,现你要为这份愚昧付出代价。"
“看看他,"他扭过她的头,让她面向一旁的少年,“在那儿像条虫于似的瑟瑟发抖一只低智而懦弱的猴子……你因为这么个东西而死。”
"用最可怕的方式。"
话音未落,她坠入纯由痛苦构成的世界中。
被撕碎、被吞噬,焚烧成灰。
每一根神经都被烧灼熔化,她甚至未曾想过这种程度的痛是可能的。波纹。她明白过来。
卡兹要用波纹把她活活烧净。
……她在尖叫吗她的残躯是否在破碎仿佛纱砾
他是做给一旁的另一人看的。
要用她的死来毁灭那个人。
她记起十多天前——那似乎是万年前的记忆了。
那一夜星河璨然,少年和她在海边摆起龙门阵,试图分散她的注意来逃脱老师布下的魔鬼任务。
对方提议打牌,几句讲清规则,不知从哪摸出一副扑克来。
"赢了就告诉我你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他说。
这算什么……
他不出千才是见鬼了。
但可惜以她的目力,他的技俩再高超也难以遁形。
发牌使诈,袖中藏牌,趁空换牌……才第一次打牌他就叫她见识了**上所有常用千法。
——全抓了现形。她喜欢看他要小聪明不得逞时那惊诧恼火的模样
但最后把手头的牌摊出来时,赢的竟还是他。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见她面有愠色,他又开始打哈哈,和她嘻皮笑脸,却拒不承认自己做了弊。
那时她对他无甚感觉,顶天多点关注。
他追她开心,把自己在伦敦的童年故事讲给她听——他的父亲,母亲,他最模糊与珍贵的回忆。
她听着,被吸引。她喜欢待在他身边,让他用那种的热情感染自己。他吸引她,如同阳光诱惑夜泉。
但那时她没有爱上他。
因为那时的他在她眼中只是一个人类。有趣?是的,但只是人类。
现在她看着他。
卡兹,无足轻重。
她只看着他,一个人类,一个莽撞,荒唐,小丑般冒进的少年。
她笑了。
若她还能说活,她会告诉卡兹,他错了,他永不可能赢。
他不巧遇上了乔瑟夫乔斯达。
残臂化刃,手起刀落。
她一势斩断卡兹抓着自己的胳膊,后者吃惊,注意力全转向他。
同时,乔瑟夫动了。
他这辈子没有这么绝望过。
他以机敏灵活著称,素为自己的反应力而自傲,
但当她把他推开时他他妈像块木头。
她的血溅到他脸上,被截下的断肢飞至脚边,在阳光下溃烂崩碎,血漫过他的靴底。
这是他第二次踩在血中——他在乎,在乎他之人的血中,他看着她在眼前支离,他却动不了。
去你妈的,他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代表他做好了看她,他们在自己眼前死去的觉悟。
恍惚中他想了很多。他想到镌刻父母姓名的石碑,奶奶床头泛黄的结婚照,半塌的古宅门厅中的孑然血泡,莉莎莉莎老师挂在卡兹刀尖——与眼前一幕重合。
她会有多么失望
她孤自一人跨过半个欧洲来找他。她卷进这一切中,他们都担忧她会倒戈向柱男,他至多也只认为她会置身事外,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人类亦或柱中人,她从未在乎过任一方。那么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老天在上,若他早知今日情形,当初绝不会与她多说一句。他仅仅是为她的脸蛋吸引——美名其曰人类抵御不住荷尔蒙的诱惑。这是纽约街头任何一个单身小子都会干的事!她一开始对此也毫无反应,见鬼,万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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