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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目光。就在他以为她会继续刚刚的授课时,她说:“你说话的方式很奇怪。”
“…你发音的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样。”
“哦~”他的笑放肆起来,向她挤挤眼,他原本在艾米莉奶奶影响下操一口标准伦敦上流人士口音,奈何去了纽约不出半月,他就混迹于各种与“绅士”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地方,学会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话,于是上流伦敦腔也就自然而然受了不得了的污染,“你说我的口音啊。”
“你没听过美国口音吗?”褐发少年仗着身量居高临下悲悯地看着另一人,“你怕不是从来没有出过意大利哟。”
女仆皱眉:“不,”
“我从没离开过这个岛。”
“唉唉唉?”他懵了一刻,另一人却趁机加快了速度,转眼以把他甩开了十多米,他反应过来忙追上,瞥见对方得逞了的小小微笑。
……什么嘛,原来有感情的,装什么冰山美女。
没离开过这个岛?!这个他认为呆上一天悔三观一周折阳寿一年断六欲的垃圾场吗?怎么可能嘛!
如果是真的,那也实在是细思极恐的诡异。
“喂喂,美女啊,你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吗?”
“不要小瞧我,”她没有回过头,“我读到过的。”
啊,书吗?
所以这就是她把自己往书房里扎根的理由?因为从未亲眼见过,却又忍不住好奇?
“读到过和见到过可是完全不同,”他嗤之以鼻,“那些人写的东西矫情死板的要命,比得上一双灵动帅气的美眸所见吗?”配合着夸张比划的手被她按下:“我刚刚才强调过四肢协调。”
“啊呀呀,年纪轻轻一美女别也跟丽莎丽莎一样提早步入更年期啊。”
她微笑:“别忘了我们还有四圈要跑。”
“小~菜~一~碟”美人在侧他忽然觉得疲惫什么完全是天外浮云。
最后是让黛安拖回古堡中的标准结局。
……就跟第一次还不够丢脸一样。
他挫败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在床上各种乱翻乱滚发泄情绪。
结果嚎到一半被她的敲门声打断了。
“主人说你心情不好。”隔着门她的声音不大,刚好够听见。
“啧,我jojo不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只不过是被目前遇见的所有人从实力和尊严上碾压罢了,他能有什么事呢对吧。
“我不是……很懂,人……别人的感受。”
他停下了虐待床垫的暴行。她的语调依旧平稳,带着与她眼神一样的空洞。
她的冷漠与丽莎丽莎不同,后者是带着伤痕的凶兽,前者却是空白,仿佛尚未接受指令的计算机,于是空无一物,沉默麻木。
他心情当然谈不上好。没有人戴着这个傻逼面罩心脏气管上套了毒戒身处异国他乡接受地狱训练还要被迫迎战究极生物时会有什么阳光心态。
“……以后晚上加练时你可以多说说话,讲一些外面的事情。”
“……你知道,毕竟这样对肺活量的提升有利。”
“而且你说话,比那些老头子的书有趣。”
他笑了。
少年从床上下去,支撑着疲惫地几近散架的完美身躯走到门口,鬼使神差地敲了几下:“遵命啊,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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