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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谢随安示意他执剑试试。萧祺然的脸上适时流露出歉意:“师尊,徒弟做不到。”
“做不到?此为何意?”谢随安皱眉,她是剑修,萧祺然拜师前就该知道,其余武器他都能融会贯通,偏偏是剑,说做不到?
“是。我握不牢剑,每每执剑,总觉得,心中杂念颇多。”许是心虚,萧祺然最后半句说得极轻。谢随安听到了,却不甚在意,屈指在膝上敲了敲,罢了罢了,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那你此后,便修扇一道吧。”谢随安惯性地问他是否还有问题。萧祺然深呼吸一气,道:“还有一个问题。”
倦意卷土重来,谢随安脱口而出:“问。”
“先前师尊不愿授业与我,徒弟想知道,师尊是为何回心转意了?”
这句话让谢随安困意消散了七八,她抬眼看向萧祺然,对方也定定地直视她,眸色很深,又是那种能叫人无所遁形的意味。
谢随安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她也无从发觉自己为什么不喜欢的由头,只觉得这样的目光,旁人看来,让她万分生厌,只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可最初,是谁这样……谢随安抿了抿唇,胸口发闷,她找不到那个于她而言独一无二的人了,或许,这样的人从未存在过?
萧祺然将她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也只静静等着,不做催促。答案于他而言,其实无关紧要。
“想做就做了,本心使然。”谢随安随口说了个答案,又将答案抛掷回去,“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拜我为师?”
萧祺然笑了一下,那笑有点晃眼:“自然是,本心使然。”
被自己的答案搪塞了啊,谢随安轻笑一声,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日之后,师徒二人的距离似乎近了些,又似乎二人严格恪守最初的分寸,除了面对面指点,什么也没改变。谢随安本以为自己会很讨厌萧祺然的日日到访,实则不然。
只是这日,谢随安估算完日子,对执扇练习的萧祺然道了句:“明日一日,你不用来了。后日再来。”
萧祺然怔愣,眼神一沉,还以为自己是哪里触怒了她。谢随安又补了一句:“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有事。”
“师尊有事?”萧祺然想追问,甫想到什么,便也识趣不问。
谢随安很满意他的知分寸,无意间瞥见他又是靛蓝衣衫,打趣道:“一直见你穿这一色的衣衫,竟这般喜欢?”
萧祺然垂目看了眼,不自觉笑了笑:“是,很喜欢。”
冬风瑟瑟,正值初冬,纵是谢随安修为高深,也不免觉得冷。萧祺然衣衫单薄,竟无半点瑟缩之意,见她觉冷,还细心取来件大氅为她加衣。
谢随安不习惯这样近的距离,萧祺然亦是动作小心,他垂眼为她系牢绳子的那刻,谢随安听见自己心跳沉闷地漏了几拍。
她无端想起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谢随安不假思索发问。
“不,”打好绳结,萧祺然退开两步,将贴心又知晓分寸的徒弟角色诠释得淋漓尽致,他慢条斯理回复,“从未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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