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迎接谢随安的是一阵紧锣密鼓的修练,在萧祺然和孟蹑云的双重督促下,几乎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偶尔几次忙里偷闲的外出,谢随安还觉察到了旁人对她似有若无的、不同于以往的打量目光。她说不出来这眼光里包含了什么,好奇有余,无甚恶意。
只是每次她循着看去,对方屡屡忙不迭地避开,像是心虚。
谢随安本想抓个人问问,但转念一想,这些人的看法对她也造不成什么影响,便随他们去了。
碰见萧祺然,谢随安无意提了一嘴,却见他以扇柄拍了拍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随安有所不知,之前大概是柳卉走漏了什么风声,有不少人来向我求证你我之间的事,”萧祺然语气悠悠,“我就顺势同他们说道了一番。”
他们先前同柳卉算是撕破了脸,她若同外人说,也不足为奇。况且当时逞了嘴快,也该有准备。谢随安不动声色,静待下文。
“他们说得倒也没什么。无非是什么我不顾廉耻,觊觎自己的徒弟,还说我们早已暗通款曲,”萧祺然含笑牵起谢随安的手置于心口,“于是我就澄清了——这些都不是流言。”
谢随安心头一暖,她知道外面的那些声音必然没有萧祺然三言两语带过的这么轻描淡写,但他愿意主动站在她身前,替她隔绝那些不好听的声音,这就够了。
“心跳得这么快做什么?心虚了?”谢随安故作平静地调侃他。萧祺然垂眼看她,嘴角笑意不减,并未拆穿此时此刻是谁心慌。
谢随安再欲反驳,却闻身后一阵咳嗽声,转头看去,孟蹑云立在那儿,幽幽地注视着他们:“聊够了么?来做今日的课业了。”
谢随安忙抽手称是,还不忘别了萧祺然一眼,只得了他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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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生死门的名额落到了闵如初头上。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猜测闵如初能不能活着回来,却没人敢质疑这个名额,毕竟动辄殒身灭道,即使再羡慕,这份机遇也不是常人担待得起的。
闵如初入门那日,沧海观难得庄重得替她筹备了送行仪式。
只是原先万里晴空,忽地聚拢起了团团乌云,彰显着一场大雨将至。
人群让出一条路,路的尽头是闵如初。她一身雪白装束,手上握着那支竹杖,她无甚表情,平静得仿佛不是要去奔赴一场九死一生的赌局。
她看不清前路,却能感知到周围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用万众瞩目来说也不为过。她很想从中去找出两道不同的目光,却是徒然。
闵如初极浅地笑了一下,转身,朝苏长老十分庄重地下跪,叩了结结实实的三个头:“徒儿就此拜别师父。”
她从未这般正经地行过礼。三记声音入耳,苏长老眼里像是要氤氲起泪意,他搀起闵如初,几度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徒弟,会逗他笑,惹他生气,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亲眼送她去往前路叵测之地。
“老头子,你不会哭了吧?”闵如初作出窥探的动作,见他依然没有回应,打起精神强颜欢笑,“这有什么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对吧?”
“对,对!”苏长老泄愤似的连应两声,不想要这个时候还要徒弟来分心安慰自己,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关照成了多余。他终是不忍地背过身去,“你走吧,别误了时辰,惹观主不高兴。”
“知道了,我很快回来,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大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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