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他一贯不对付,结仇也不是一朝一夕了,照理说,我出关这么大动静,他应当有所防备才是,再不济,也该来警告一声。”
“或许,他并不是毫无防备。”萧祺然沉声道,“而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做好了准备?”谢随安不解其意。孟蹑云闭关多年,对观中近况一概不知,谢随安也无心这些,二人一时间竟都静待着萧祺然的下文。
萧祺然轻咳一声,循循善诱道:“有没有可能,他还是用着这套法子,只是换了个方式?也许他想着,只要成功一次,从前那些,就可以既往不咎。”
以一次彻底的成功掩盖曾经失败的尝试,是个很好的办法。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他,有这个人选么——”谢随安的话语戛然而止,随即唇瓣无声地翕动了一下。
如果要在这一辈中找这样一个天资出众的人,确有一人十分符合这个标准。
闵如初。
闵如初家世简单,其师父苏长老又一向与人为善,从不参与党争,想动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的资质远非一般人能比,心性坚韧,更有大比四强的成绩锦上添花。
她还有更好拿捏的软肋——不能视物的双眼。
谢随安若是观主,也会满意这个人选。
念起这个名字,谢随安心口一阵窒息。原来,萧祺然曾想让她藏拙,也有这层缘由在。
一棵树要平安长成,不仅要忧心外界的风雨,还要当心内部的蛀虫。谢随安忽然觉得,她脚下这方属于沧海观的土地,也不能叫她心安了。
他们二人理明白了,轮到孟蹑云听着二人打哑谜似的了,他正要追问,萧祺然开口截住了他:“不过随安也不用担心,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揣测,说不定,他转性了呢。”
谢随安无奈应了声。萧祺然转向孟蹑云:“再说,你师祖如今修为更上一层楼,还怕护不住我们,是吧?”
“当然!”孟蹑云被奉承着,下意识要给徒孙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却见萧祺然抬抬下巴,示意谢随安先去休息了。
谢随安不懂,却也乖乖起身行礼告退。
孟蹑云觉得自己似乎被徒弟戏弄了,正要佯装发火,萧祺然却抬起双手,作出投降状,笑道:“师父要打要罚,徒弟悉听尊便。只是有的事,不叫随安知道,她也能轻松些。”
他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孟蹑云不了解他们俩之间的弯弯绕绕,却及时从中品咂出几分体恤的味道,以食指点点,喊了一句“你小子”作终。
聊到夜深,萧祺然才抽身。望着他挺拔宽阔的背影,孟蹑云也颇为感叹。
一转眼间,他看着长大的混小子,竟也能独当一面、为人遮风避雨了。老者笑着摇摇头,不禁生出些自己垂垂老矣的感慨。
他正要合眼,却见有人身披夜色而来,恭恭敬敬行礼道:“师祖。”
谢随安去而复返,孟蹑云眯了眯眼,萧祺然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到,足以说明一些事,也不打马虎眼,开门见山道:“你怎么回来了?”
面对谢随安,孟蹑云总归和煦得多,可心里的疑窦又起。
下首的少女面色凝重,斟酌道:“说来也冒昧,我是想问问师祖,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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