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随安目光灼人,她跪在下首,却气势不减,可有只有她知道自己心跳如擂鼓。
萧祺然昏迷的日子不过短短三四日,在她看来,却漫长得宛如半生。期间,顾星腾曾委婉提及过一些,问谢随安怎么看待有关于萧祺然的一些传闻,谢随安只毫不犹豫答。
不在乎。
她谢随安,自幼无父,十一岁失去唯一的至亲,十五岁得遇萧祺然,自此有所归处,得他悉心教养,二十明晰自己的心意。
——她要陪着萧祺然,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不作为弟子站在他身后,只求同他并肩而立。
谢随安的话落地许久,萧祺然迟迟不答,谢随安怕自己表述得不尽她意,迫不及待道:“师父,我仰慕……”
“随安,”萧祺然抬起的手止住了她的话,他在苦笑,甚至没有看她,“无论如何,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此生也只会收一个弟子。这个事实,永远也不会改变。”
谢随安一动不动,如坠冰窟。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萧祺然说了什么?他明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的……
“师父,我说了,我仰慕你。不是徒弟仰慕师父的仰慕,是……是男女之情。”
谢随安再一次固执地重复着,萧祺然还是以那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却叫她无端心慌,刚才还剧烈跳动的心脏,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见她神情无措,萧祺然才慢慢斟酌着开口:“我知道。但是,随安,你太年轻了,有的时候错把两种感情混淆,也是常事。”
他的口吻太过理所当然,仿佛已认定谢随安只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打发她的口吻都透着怜惜。谢随安平日里很喜欢他这般语气,现在却觉得……如钝刀子割肉。
谢随安茫然地垂下手,是不是哪一步走错了?她精心打扮,又偷偷练了这支舞,只想跳给心上人看。她鼓起勇气,不再视自己的心意如洪水猛兽,却被全盘否定,即将夭折了。
“我没有分不清,”她不愿意就这样失败了,谢随安想去拉萧祺然的手,又抬起眼同他对视,“我分得清,我见过很多情爱,我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什么……”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都带了点哭腔,如果萧祺然只是拒绝她,她还能好受一些,他却告诉她,是她错了。她从前伶牙俐齿,屡屡能以下克上,说服萧祺然,眼下他们二人平等,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了。
萧祺然一直知道怎么对付她,之前只不过是在纵容她。
谢随安别过头,不愿自己在萧祺然面前落泪,一股力道却按住她的肩膀,叫她动无可动。萧祺然看着她,叹了口气,另一只手则替她揩去眼泪:“随安,这没有什么好哭的。这不是你的错——”
谢随安的瞳孔猛然放大,转头去看萧祺然,他的话语因她的目光戛然而止,也可能是由于他自己。萧祺然知晓接下来要说的话无疑对他自己是无比残忍的,但他必须要把真相告诉她:“是师父的问题。
“是我不配。”
这么多年,无数个日日夜夜以来,困扰他的事情,他自己难以启齿的事情,终于是说出来了。
“我并不如随安想的那么好。我再也不能……握剑了。”
“我不在乎”四字要被谢随安脱口而出,然萧祺然只是轻轻地将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我骗过你,”萧祺然收回手,正襟危坐,垂下眼,陷入回忆中,“我曾经告诉过你,沧海观曾有一场绝境,失去了许多弟子,是不是?”
谢随安点头,灵光一闪,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当时,我是与他们同行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观主之所以将我们置于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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