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变着方法打听谢随安的境况,仿佛自己真如个好父亲一般。萧祺然也客气地与他交谈着半真半假的消息。
他们都知晓彼此之间的防备,却也心照不宣地无视着。
这日,萧祺然随口答了卞自鸣一个问题,顾星腾已步入院中,在卞自鸣看不见的死角之处,朝萧祺然一颔首。
萧祺然心中透彻,看向对面,卞自鸣一心投在棋局之中,仿佛半点都不曾注意到有外人进来了。
直至顾星腾悄无声息地靠近卞自鸣,他才抬首,掂了掂手中仅剩的几颗白子,长叹了口气:“这是做什么?一点声响都没有,杀气又这般足,怕不是要埋伏我?还是——这就是沧海观的待客之道?”
“棋还没下完。顾道友不管说什么,还请稍待片刻吧。”迫人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无声地蔓延开来。萧祺然与顾星腾对视一眼,眼中凝重顿现。
他们虽预料到了卞自鸣实力不凡,却不曾想他竟有这等修为与自信。他们二人同时出手,确有几份把握能压制住他,但恐怕亦是要耗费不少的气力。
既然这样——萧祺然举起一枚黑子,落定,同他对视:“你知晓了,那我们不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可以,不过你们心底早就有了答案,何必同我核对呢?”卞自鸣的笑此刻有些玩味,态度闲适地伸了个懒腰,“同你虚与委蛇地周旋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想问什么,请问罢。”
“你不是随安的父亲,却是为她而来。”萧祺然下棋的动作不改,吐出的话语亦未停。
“你虽尽力想隐瞒,然错漏实在太多了,你根本没有接触过随安的母亲,对么?”
萧祺然将漏洞娓娓道来,听得卞自鸣鼓起了掌,笑意转而嘲弄:“然后呢?”
自迈入院落后就一言未发过的顾星腾悠悠开口了:“我去查了,那座妓馆于一年前,被一把火烧了,烧得干干净净,不少嫖客提起,真是连连道可惜,说那火起得突兀,更是半个活口都没留下。
“更稀奇的是,那火势来得凶猛,却一点儿没波及旁的建筑,简直像是有人故意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一般。除去修士,我是真的不知道谁还能把火势掌控得如此精妙了。”
顾星腾一拍额头,很是不解:“你能告诉我么?连同骗过鉴亲珠的办法。”
疑点再多,终究还是没有谢随安与卞自鸣血脉相连来的力度大。他们有许多方法证明卞自鸣在撒谎,却不知道他是如何骗过法器的。
卞自鸣正要开口,却骤然起身,侧身要躲——多日称病不现身的谢随安手持长剑,眉目凛然地注视着卞自鸣,剑锋上沾了欲滴的血。
卞自鸣躲得很及时,但她还是伤了他。
咳疾是骗卞自鸣的。谢随安毫不见病容,再难压抑自己的怒气,眼底有杀意浮现。
“这么生气做什么?我虽然冒领了你爹的名号,可那负心汉又不是我。”卞自鸣向着谢随安一笑,颇有嘲意,“少拿我来泄愤。”
谢随安不言不语,还是举着剑对着他。
萧祺然走至她身侧,示意她放下,一抹剑上的血,置于鼻尖轻嗅,面上了然,开口:“原来如此。舍得用这无常树炼化一整个躯壳,真是血本。”
触及到了生词,谢随安有些不解,顾星腾将她拉过护在身后,顺势向她解释了一番。
无常树乃树中一种奇特存在,它可与任何一种草木相容,而不相斥,是一记上好的灵材。卞自鸣这个人,肉身由无常树所化,灵魂不过是修士的一道分神在操纵。
这样一来,他的血液能与木灵根的谢随安的血液相容,便不是什么难事了,若将谢随安换成顾星腾,也是一样的结果。
这一招虽有效,却也是铤而走险,但凡有人留心,这骗局便不攻而破,只是当时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