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圆溜溜,不由先露了三分笑。
他一笑,谢随安也跟着他笑。这一笑,方疏散了几分郁结,谢随安放下双膝闷闷道:“师父是怎么想的?”
“随安喜欢他么?”萧祺然只字不答,反问道。
答案显而易见。谢随安直视着他,郑重地摇了摇头。她也有些疑惑,她刚刚这般失容已能说明许多,萧祺然何必多此一问?
萧祺然习惯性地要用扇去扣她的头,伸手才发现折扇并不在手中,轻咳一声,不轻不重地摸了摸她,才继续道:“你若满意他作为你的父亲,之后师父无论查到什么,都不会告知你。你若不满意他,便另当别论了。”
谢随安惊诧于萧祺然的这段话,观他眼中笑意全无,才知是真心实意,便也理着思绪慢慢道来:“若他真是,我就算有怨言也……可桩桩件件破绽太多,我不想信他。”
“娘亲并不是那样的人,”谢随安慢慢地将卞自鸣话中与她记忆中的出入讲给萧祺然听,“她如果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死前也会同我说个明白。”
可她没有。谢随安在心里默念着,娘亲是坚强的,她怨着别人,却也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这种怨恨无法准确地通往谁,便只能无力地逸散。
没有谁可以以一己之力拯救她,她也没有自我脱身的能力。她看得清楚,可又没有那么清楚。
萧祺然的视角与谢随安不同,留心的事物也不同:“师父觉得,卞自鸣的态度很是奇怪。”
他口中描述的自己是滴水不漏的,一点点剥茧抽丝,可只身上沧海观开门见山,无疑是莽撞的。
一介散修,何尝如此孤勇?若非真是因为拳拳的爱女之心?可这偏又与事实相悖。萧祺然想起他要滴血验亲的态度,像是早就笃定了结果为何。
当时萧祺然是想再等等的,谁知……谁知谢随安直接掀了结果。萧祺然心生无奈,却也不把这段告诉谢随安,免得徒增她的怨怼。
师徒二人一对,觉得卞自鸣假冒的可能性越发大了。但二人迟迟不说另一种可能。
寂静半晌。谢随安挣扎着问出:“假若一切为真,我不认他,师父会觉得我薄情寡义么?他要带我走,我不愿意走,到时师父会同意么?”
话一出口,谢随安惊觉,她最害怕的是与萧祺然分道扬镳。
卞自鸣的出现给了她另一条路,摆在她面前的说不定是一条更加理所当然的路,若她执意要行在原来的路上,遇到的阻碍……她不敢想象。
她的人生,早就容不得第二个人来引导指点了。
萧祺然一时没有回答。随着时间推移,谢随安的心一点一点被吊起,在她忍不住要开口圆场之时,听见了萧祺然的声音。
“我说,不会。”
这两个字犹如天籁,谢随安垂着眼睫怔住。萧祺然重复着:“不会觉得随安薄情寡义,不会让他这样带你走。
“在我这儿,随安的意愿是第一要紧。再者,他不是一个好的父亲,或者丈夫。
“即使不知未婚妻怀孕,抛下身处风尘又毫无自保能力的心上人,此为第一错;自惭于己身,同她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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