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视而不见,听之任之。卞自鸣心中不平,也只得继续维持平和:“是,我这才想起自己同棂月交好过一段时间,又听闻谢小友是木灵根,眉眼与我确有几分相仿——”
“谁同你相仿了?说这话之前,你能不能自己掂量掂量自己?”谢随安已是极不耐烦,她要下逐客令,却被萧祺然按下。
“随安,静一静,先听完。”萧祺然眸色一深,谢棂月的确是随安母亲名讳,就算他亦同谢随安一样,不愿继续听他虚伪的讲述,也总要强捺不耐听完。
谢随安不知道萧祺然哪里来的这么好耐性,她当即欲走,却又不想自己错过这人的腌臜嘴脸好加以指责,只能坐下扭身不看他。
“说来也总是惭愧的,”有了萧祺然的默许,卞自鸣讲话便自如多了,“我与故人……就是棂月私定终身,只承诺先去他地突破之后再来为其赎身,我们本也有书信往来,可我迟迟不得突破,又奔走各地,那书信又断了……我竟不知我离开她时,她已有两月余的身孕,更不知自己何时有了个女儿。
“这几年,我一直心有郁结,我也想去寻她……可总是近乡情怯,想去又不敢去。直到三年前,我去了,那儿的人却告诉我她已经死了,我心生愧疚,浑浑噩噩,没顾得上打听她的境况,便走了……”
萧祺然听得眉头愈发颦蹙,这其中漏洞百出,纵是他,也不知该从何拎起。
好在谢随安听得义愤填膺,冷笑一声,鼓掌两下:“编得真是精彩。我怎么不知道我娘亲何时同人私定终身过?更不知道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还求的什么门当户对?突破之后再来提亲,怎么不等飞升之后再来提携?书信断了便不做联系,好得很,真是好得很啊!把这些话说出口前,都不怕舌头烂掉么?”
她这番话落下来,也不用再去揪他后头的错处,便足矣。萧祺然赶在卞自鸣要为自己发声前适时开口了:“先不论道友这番话是否可信,口说无凭,光凭这三言两语,是证明不了你是随安的亲生父亲的。”
谢随安被愤怒冲昏了头,一心要为死去的娘争口气,萧祺然则更在意他敢只身前来的底气。
故事是假,可如果真的有什么亲缘关系……萧祺然不动声色地松开紧扣桌角的五指,静静等待卞自鸣的回应。
“是是是,若只有这些,我也不敢乱说……只是后来我再度鼓起勇气去了故地,同那鸨母聊了聊,说那时棂月的恩客只我一人,且其它细节也一一对上了,这才敢斗胆前来。”
说到这儿,卞自鸣虚空比起了花样:“我曾送过你母亲一支花样的白玉簪子作定情信物,谢小友可还有印象?”
谢随安刚要反驳,萧祺然比她更快:“随安娘亲留给她的东西也不少,似有这么一样东西,稍后叫随安再去认认就是了。”
谢随安微张的口又合住。当年她身无长物地跟萧祺然走了,他并不是不知,现在却……
而且,谢随安垂下头故作沉思,好叫二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她记得娘亲确有这么一根白玉簪子,只是母亲待它的态度极为平常,以至于后来母女二人要一些钱财傍身之时,娘亲卖了它更无半点不舍之情。
若说是被人负心之后的绝情……与其它饰物一样埋压着的,能是什么特殊之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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