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遍她很弱啊?她自知是命贱如草,如今想抓着机会向上爬,究竟碍着了谁,非得是一群没挡他们道的人逮着她来指指点点?
若要这样,她谢随安更不能叫他们如愿了。
见谢随安怒气已出,萧祺然俯身,掰开她已血肉模糊的掌心,缓和了语气调笑道:“大比当前,随安是要先毁了自己的手,好让他们称心如意?”
碎片嵌入血肉之中,拨出来难免疼痛,谢随安却一声不吭,只怔怔看着萧祺然半跪着为她处理伤口,又是良久丢出一句:“我不服。”
萧祺然颤了颤眼睫,好整以暇地问:“不服什么?”
“我知道师父为我付出良多,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太浅,我知道,所以师父说我什么我都不介意。可我不服他们这样看轻我,他们除了评头论足,还会做什么?所有人都说我不配,他们越说,我越不服,他们觉得我不识好歹也行,天生反骨也罢,我总想着要狠狠打他们的脸。但——”
谢随安戛然而止,萧祺然顺势接上:“你怕万一失败了,要如何自处,是么?”
抿抿唇,少女难得露出茫然神色,踌躇着颔首。
“万一我失败了,要如何自处,要如何——”面对你呢?谢随安默默在心中补上这句话。她如果是孤身一人,被人作践也没什么所谓,可连带了萧祺然的话……
她不愿意。
顾星腾与柳卉那番话对她而言并不是毫无触动。甚至在谢随安心底,有一个希望极其渺茫的愿望——她想着,能同萧祺然并肩而立,或者站在他的身前。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谢随安是萧祺然的徒弟,最值得引以为傲的徒弟。这恐是身无长物的她,唯一能回报萧祺然的、她认为值得的东西了。
萧祺然索性一撩袍,席地而坐:“随安现在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年少时和旁人打的一个赌了。”
“什么?”闻言,谢随安显然被调动了兴味,萧祺然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谢随安才觉自己兴奋过头。
“当时的我,也同随安如今差不多大。说是少年意气,”萧祺然止言片刻,才道,“都还是好听的。那时我初初入内门,眼高于顶,顽劣非常,非要同人比剑。那人不服,说寻常比剑有什么意思。”
“然后呢?”
“我一想也是,寻常的比剑比比皆是,我们岂能做寻常人,便一拍即合,定下了——”
“定下了什么?”
“——拿对方的剑,雕萝卜花,谁雕的略逊一筹,就要把自己的剑赠予对方。”萧祺然谈及曾经的趣事,时隔多年也不觉窘迫,只余怀念,怀念着彼时天真且稚气的时光。
谢随安因这天真与稚气而无语凝噎,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师父赢了吗?”
她着实难以想象,年少的萧祺然……会干这种事。
萧祺然不答,嘴角笑容越发明显:“那把剑,本是师父送我的入门礼物。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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