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闻人恪使劲闭了下眼又睁开,压下手痒的冲动,撇开他,对裴沣道:“裴大人与卞文杰同朝为官也有十几年,不知裴大人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沣思索了很久,说出八个字:“心思细腻,城府颇深。”
闻人恪勾唇一笑:“所以啊,这样一个人,留着在最后关头保命的东西,能有多简单。”
裴沣猛地想通了这话里暗含的关窍,激动地说:“下官明白了!以卞文杰的心性,他若要留下足以保命的把柄,一定不会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可这账册虽然藏在金崇赌坊,但并不难找,绝不可能是卞文杰真正留的后手。而且账册上他没记人名,反而是记了帮他们牵线的人,这就说明这些人很重要。但更加关键的是,卞文杰甚至猜到了,一旦自己落马,幕后之人一定会盯紧他,然后赶在证据暴露之前处理掉线人。所以,卞文杰真正藏的东西就在这些线人身上!而且,是在死去的线人尸体上!”
他一口气说完,来不及大喘气就急急忙忙吩咐人把尸体都送到后堂去,他要亲自盯着验尸。
一旁,曹典听得目瞪口呆,早在第二句他就已经跟不上裴大人的思路了。
但是……望一眼提了官袍就要去寻仵作的裴大人,又偷瞄一眼斜倚着靠背的太子殿下,曹典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赶紧跟上了裴沣的步子。
闻人恪独坐在议事厅里,唇角浅淡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正如裴沣所说,卞文杰此人城府颇深,从一介微寒学子到坐镇中枢的三品大员,能被他隐藏到临死前最后一刻的秘密,绝非等闲之事。
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间阴暗狭窄的牢房……
“……陛下戏言,谁先诞下皇子,便为中宫……”
“……苏贵妃先一日发动,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中宫既立,储君自然顺理成章……”
“……苏贵妃当时怀的是女胎……”
东宫,鹿鸣苑。
阿洛四下打量了一圈,对这里倒是没什么不满意,只是有些奇怪:“维夏姑姑,怎么突然让我搬到这里来了?”
维夏正指挥着宫人往桃木连三柜的多宝阁上陈列摆件,笑着回她:“这都是殿下的吩咐,姑娘若是好奇,可以晚些时候询问殿下。”
阿洛抱着个圆滚滚的白窑缠枝莲纹大肚瓶,这是她自己从库房选的,想了想闻人恪那仿佛时时刻刻噙着鄙夷嘲讽的神情,忍不住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布置好前厅,因着阿洛提出自己收拾卧房和书房,维夏便先去忙了。
阿洛一个人慢慢悠悠地收拾房间,摆弄摆弄物件,倒也得了几分趣味。说起来,她在东宫竟是比在苏家自在许多。
书房才收拾了一半,日头便西沉了下去,就在阿洛犹豫是继续收拾还是先去用膳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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