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里下药,他愿意和我一起的。而且,他说他要和我谈感情,不是想睡/我,所以就先不用劳烦左先生让人给我买药了。”
满意地得到左愈震惊和痛恶的反应,我转过头,不再看他,将心里无限的烦闷与苦楚化为一句更不要尊严,更能让左愈生气的话:
“等到以后楚少对我不感兴趣了,和我没关系了,我有了新的目标,重新需要往男人杯里下药的时候,我再麻烦左先生让人帮忙。”
大概是我说的话确实太下贱,接下来的路程,左愈完全的沉默了,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
他的沉默,对我来说已经是绝望中的救赎。这样,我终于能得到片刻平静。
在左宅度过了沉闷的一晚,第二天早上,我换上了年小颜为我准备好的白领套装,化了一个简单的妆,遮住糟糕的脸色。
白衬衫配西装裙,加上一双标准高度丝毫不张扬的黑高跟,我将连夜打理过的乌黑长发挽起。镜子中的自己,看上去真像一个干练的职业女性。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庄重的装扮了。
毕竟,今天是上任第一天。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在上任第一天就向楚湛辞去负责人的工作,但即使只在这个位置上一天,也不能敷衍了事。
无论是出于信任,出于真心,还是出于消遣的快意,楚湛都曾把天堂送到我的手中,让我接管,他的心意和这份礼物的重量,都容不下我轻拿轻放。
“那个什么天堂会所,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上门的都是些急色的客人吧?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年轻姑娘,他们如果调戏你,你该怎么办?用不用让左先生给你配几个保镖?”
年小颜看着我匆匆地把办公的用品放进手袋里,眨巴着眼,有些天真地问我。
我有些好笑地转过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真切的担忧,知道她是真的在担心我,而不是想讽刺我才故意这么说。我的心一软,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她说:
“你想多了。能进得了天堂的大门,消费得起的客人,他们还看不上我这种档次的女人。天堂里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公关,不会有人注意我的。就算我倒赔钱,他们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这么说本是想打消她的疑虑,却没料到她愠怒地皱起眉来,嘟起嘴,不高兴地说:
“温潇小姐,你干嘛这么说自己,你的档次怎么就低了?那些愿意一掷千金的男人,凭什么就看不上你?你照照镜子,好好看一看自己,你长得一点也不丑,又不艳俗肤浅,哪一点值得你这么在嘴上糟践自己?”
她满含怒气的话,让我愣住了片刻。
这个才刚到二十岁的女孩,她是真的在为我说自己的口气打抱不平。
入狱之后的三年来,我经受了那么多明晃晃的羞辱,什么过分难听的话都听过,但这是头一次有人在意我的人格,觉得我不应该挖苦自己。
我忽然觉得,才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年小颜,她比温霏更像是我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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