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抬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我右耳虽听不到了,但我还有左耳啊,况且我还学会看唇语,是不是特牛逼?”
顾厌赤红着眼盯着江免,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疼。
忆起自己曾对他的冷漠,故意无视他,又故意让他误会……
条条罪名都该死!
全身血液凝滞,顾厌僵站在他面前,想开口说话,但张嘴了却说不出一个字。
挣扎半响,如困兽般只能发出痛苦的哀鸣声。
江免听不到,却也看清楚他此刻的神情不对劲,忙捧着他脸安抚道:“顾厌,没事的,你别这样,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顾厌陷入自我厌弃中,无法自控。
江免看他目光空洞,瞳孔没法对焦,脸色涨红,呼吸急促,全身还止不住的颤抖。
怕他出事,江免刚想继续安抚,徒然,顾厌蓦地往后仰倒,江免一下子慌了神,焦急的接住他,腿软没扶稳,两人径直跌坐在地上。
“顾厌,你别吓我,我求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我害怕。”
似听到他的哽咽,刹那间,顾厌眼神恢复清明,手慢慢抚上他的背。
江免感觉到了,立马松开他,见他恢复正常了,心里高兴正欲开口,却见他抬手狠狠扇了脸几巴掌,不等江免阻止,“咚”的一声响,他一拳头猛地砸在地上!
江免的左耳,在此刻竟清晰的听到他指节重重磕在地上的清脆声响……
手关节一定骨裂了!
江免心疼坏了,可不等他开口,顾厌定定的看着他,哑声问:“阿免,你说耳朵能移植吗?”
江免人傻了,愣愣的看着他。
顾厌像个疯子似的笑出声,自言自语道:“我也知道不能,可是,该怎么办啊,我的阿免还小,却听不到了,以后都听不到了。”
话语刚落,他突然起身直奔书桌。
江免看到他拿起小刀就往耳朵处划,脸都吓白了,边爬起来边失声叫道:“不要!!”
“滴答”,鲜红的血顺着顾厌的手往下砸落在桌上,继而,更多的血滴下来,有些滴在书上,将纯黑的字体晕染成艳红,非常刺眼。
见阻止不及,江免的眼也红了,颤着手朝他伸手,“刀给我。”
见他只盯着自己不动弹,江免加大音量,“顾厌,刀给我!不然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这话很有震慑力,顾厌犹豫了一下,方才把沾满血的小刀递给他。
“真是个疯子!!”
江免边骂边把刀丢向窗外,然后捂住他耳后的伤口带着他往医院跑。
医院。
听到医生说顾厌的伤没有性命之忧后,江免瘫坐在椅子上,心有余悸的看着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精神恍惚了一瞬,江免突听医生问:“伤口太深了,必须得缝针,要打麻醉,打全麻还是半麻?”
江免想也不想道:“要中辣。”
“……?”
医生扭头看向江免,一脸你逗我玩的表情,“你当是吃火锅呢?”
江免立马清醒了,赶紧起身道歉,“不好意思,有点饿了,想岔了,打全辣,啊呸,不是,打全麻。”
“……”
这么血淋淋的画面还想着干饭,也是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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