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念云心中默念漕督的嘱咐,这回便摆出了推心置腹的模样,亲自拉着苏芽的袖子——她原本似乎是想拉手的,迟疑了一下,才改成扯袖子——把人引到桌边坐下。
“苏芽,伱的聪慧能干有目共睹,我早就想与你亲近些,可是那曹青媛素来爱与我作对,见我对你有好感,便总爱霸着你的生意,”邱念云将一碟点心往苏芽面前推了推,说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爱跟那個蛮丫头一般见识,倒是误了跟你结交。”
苏芽笑了笑,倒也顺坡下驴,恢复了一贯的温和:“邱小姐抬举了,苏芽只是个讲话本的,便是与曹小姐也从未高攀过。”
邱念云闻言点头,脸上却尽是不信,夸张地捂着嘴低呼道:“真的?难怪呢!”
她说着惋惜地摇头,似是有什么秘密难以启齿,只等着苏芽捧哏。
可苏芽眼睛看着碟中的点心,仿佛那碟松子百合酥正在开花,看得眼中隐含笑意。
邱念云脸上僵了一下,放下捂嘴儿的手,轻轻地清了清嗓子,续道:“难怪那日她会把你放在这间厢房里。苏芽,现在你应是已经清楚了,那日官差过来,是直扑这间厢房的,赴宴的都是大家闺秀,只有……”
“只有我,是一介贫民。”
苏芽含笑抬眼,突然有点儿不想做戏了。
经过适才那一下躁动,她意识到一件事实:潜伏了这么久,她的心气早已改变。
今天是邱念云自己改了主意,可是下回若再有人让她爬竿子、逼她出丑,她该怎么办?
为了谋求闯过七月初四的那个关卡,她隐忍低调、勤奋努力、昼夜不停,摒弃了一切正常少女对美、对爱情的向往,她孤独地前行,对抗着宿命,或者顺从着新生,在每一个要撑不过去的时候,全靠着母亲鲜活的笑脸,才又升起了新的勇气。
然而,或许并非新生的每一件人事都值得她那样卑躬屈膝。
既然她已经有了一些翻盘的能力,既然她已有直面命运的决心,又何必总是小心翼翼?
“邱小姐,你想说的我明白,”苏芽温和地道:“可是,理刑衙门难道不是归你的父亲——漕督大人管辖的吗?”
邱念云噎了一下,接下来的词儿便忘了。
是呀,理刑是配合漕督施政的,照理漕运总兵官是指使不着的,可如今刘云分明成了曹开河的工具……刘云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父亲怎么还不回来收拾?
苏芽站起身,向邱念云福了福,真诚地道:“邱小姐,苏芽从未有攀附权贵之心,当日是在曹小姐的盛意之下慌了规矩,因此后面无论是巧合还是被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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