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盘算着租房的钱、吃饭的钱,十分辛劳。
“对了,你可见过我们的新官家,他长得什么样,好不好看?”
有个鹅蛋脸,生得很俏丽的表姐拉着盛则宁问。
盛则宁还记得她是苏十六娘,是个很爱说话的小娘子。
“这个……自然是见过,官家他很年轻,长相属于比较清冷,若要形容,就像是冷玉那样……”盛则宁一回忆,突然就想起封砚那双眼睛,那在秋月虚影之下,复杂凝睇,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
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自封砚眼中流露那样的神色。
就好像一向谋而后动的人也有一朝满盘皆输的失落。
失控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一切都在往他无法预测、无法判断、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他像是,第一次迷茫了。
旁边稍大一些的苏十四娘就打趣十六娘道:“你打听官家好看也无用,官家两年都不准备采选,轮到你的时候,你都是老姑娘了。”
“我、我就随便问,谁想去当妃子了?”苏十六娘转过身不理睬十四娘,重重地哼了一声。
盛则宁还是第一次听,她愣了下,问道:“两年不采选?”
苏十四娘点头,伸出三根手指:“太上皇驾崩后,官家就下了三道旨,第一道旨改国号启元,不就是重新开始嘛,必然是官家想要开创新的大嵩格局。”
她掰下一根手指:
“第二道旨废除数十种苛刑连罚,就是家主犯刑,倘若坦白自投者,责不连其妻女家眷,这听起来也不错,凭什么外面男人犯罪,一家老小都要跟着陪葬,不知者无罪嘛!”
十四娘把最后一根手指故意在十六娘面前晃了晃,“官家以为太上皇守丧之名,两年内不婚娶,要潜心为太上皇祈福,咱们这位官家看来不是急色之人,也够清心寡欲的,年二十都没个正经女人。”
两年。
盛则宁默默想,总不会也这样巧吧。
即便官家有诚心为太上皇守丧,半年也大大足以让百官歌功颂德。
可是两年,他若抓紧些,太子都能生出来了。
这如何不叫人着急?
不过对封砚的事,盛则宁很快就顾不上了。
因为没过几日,就赶上了西府特有的朝冬节,她忙着去体察风俗去了。
上京城不但天气冷,氛围更冷。
尤其每三日早朝时,总有一场吵不完的架,围绕着皇帝的子嗣。
在一些大臣眼里看来,一位皇帝登位时没有没有带着子嗣,就犹如一个女人出嫁时没有带着嫁妆,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也怪太上皇的头几个皇子实在是朽木,雕琢不成材,早早就被打发到藩地眼不见为净,而剩下的这几个却又拖拖拉拉,一直没有成婚,别说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实在让人不解。
现在皇帝不急,他们都要急坏了,就险些明说,万一您也崩了,这大嵩的天下谁来继承?
封砚本人是不着急的,他只慢慢道:“朕将来会不会有子嗣还未可知,众卿若当真着急,不如先留意宗亲里头有没有适合的孩子。”
皇帝此言一出,满座惊诧。
什么叫有没有子嗣未可知,难道皇帝身上有隐疾,而且这等隐疾居然就敢这样堂而皇之,公诸于世。
也不怕遭世人耻笑?!
况且,他这么随意就说出要选宗亲之子,那就是说明在皇帝心中早已经存了过继嗣子的心思了!
皇帝虽然也是嗣子,可那也是太上皇的血脉,这与宗亲之子可不能一概而言。
众臣的烦恼不知从何而起,既担心皇帝真的身有隐疾,不敢逼得太过,又怕皇帝心底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直到有人终于透了一嘴,曾经在城门口,他不小心撞见皇帝带着黑甲卫在堵人。
堵得还是曾经对他痴心不悔、穷追不舍的盛三姑娘,最要命的是堂堂皇帝,他还堵人失败了,放着那三姑娘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他是眼睁睁看见皇帝落魄地站着原地,被风吹得像冰渣子一样僵硬啊。
这下虽看似解了众臣的疑惑,但是也害惨了盛二爷。
面对络绎不绝前来打探消息的同僚,盛二爷这几日过的很苦,就像过街的老鼠,谁都想抓他。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是这位盛国公的和稀泥。
可是百官们还是隐隐从里头嗅到了一些蹊跷。
似乎这皇帝的破绽之处就在盛三姑娘身上,可是这盛三姑娘究竟是去探了哪门子亲,他们苦苦等着、等着。
大半年了,一年了,快两年了!还没归来?!
盛则宁并没有在西府一直待着,她跟着一位志同道合的表兄一起往四周的城镇游历。
这位苏七郎年二十有七了,却志在四方,无心娶妻生子,这就导致苏家二老以及七郎的父母对他很是头痛,不过盛则宁倒是很羡慕他的经历。
若这苏七郎能与她祖父相遇,两人定然会有说不完的话。
春去秋来,时间过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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