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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谢朝宗从中作梗,她此刻应该已经在盛府的别庄里,准备过节的东西。
“姑娘可要先用这个重阳糕?这是御厨特意选用上等的石榴子、栗黄、银杏加上石磨新碾的云州羊脂米做成的,特供给官家的……”
宫婢见她视线久久停留在插着彩旗的重阳糕上,以为她对这个上心,主动就介绍起来,还专门道:“官家特意嘱咐过,姑娘一应吃食都与官家比齐,不得怠慢,官家待姑娘可真好……”
旁边几个宫婢一一附和了起来,声音婉转,犹如几只黄鹂鸟在叽叽喳喳,争先恐后地夸赞起皇帝对她的用心。
她们如此奉承,盛则宁心底也明白缘故。
是把她当作了未来的主子,想着能提前和她打好关系,将来受益匪浅。
可惜,盛则宁领不了她们的好意,也还不了她们的情。
“要奴婢说,从前王贵妃也是这样备受圣宠,姑娘真的是好福气……”
还没正式进宫,就有这样的殊遇,可见一旦册封,将来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足为奇。
盛则宁听她们越说越离谱了,竟然把她跟王贵妃比较起来。
王贵妃与太上皇那是青梅竹马,多年知根知底的情谊,她和封砚哪能比得上,就连封砚的身世她还是一刻前才知道的。
可见,他们二人互相的喜欢都是浮于表,最是虚不可靠。
盛则宁当即就把脑袋转了过去,静静瞧着她们几个。
那些宫婢察觉出她神色不对,连忙把话题打住了,不敢再过多表现,讷讷道:“姑娘请用膳。”
盛则宁正好也饿了。
虽然心情不佳,可是她还是吃完了一半,宫婢收拾出去后,她就百无聊赖地在殿内晃起了圈。
一边消食,一边等封砚下朝。
他总要过来跟她说几句话,交代一声打算关她多久吧?
可是一直等到下午,她只等来了九公主,如今的汝阳长公主。
封雅还未出嫁,公主府也没修好,所以还住在宫中。
她能进到后殿,定然有封砚的首肯在里头,盛则宁一点也不意外。
封雅却只字不提她是如何进来,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甚是不解地问她:
“你与我五哥怎么闹到这样的田地,若不是我偷听到的,还不知道你居然就在宫中。”
盛则宁无奈地请她坐下,九公主叉腰立在眼前,像是要找她寻仇一样,看着怪吓人。
“兴许是我做的不够好,惹恼了官家吧。”
九公主坐下后,扭着大半身子朝着她的方向,稀奇道:“盛则宁啊盛则宁,从前你不是很喜欢我五哥,非他不嫁的吗?如今这样好的机会,你居然不要?”
她皱着柳眉,满眼的疑惑,仿佛这个疑问不消,她回去也是睡不好吃不香。
在满上京的贵女中,还会有人不愿意嫁给皇帝吗?
封雅会奇怪也再正常不过,芩嬷嬷、长宁殿里的宫婢每一个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就仿佛封砚愿意关着她,已经是纡尊降贵地向她示好,而她不领情,就有些不知好歹。
盛则宁看着宫婢们进来斟茶,又目送她们出去,在封雅炯炯有神的目光下,两手捧起微烫的茶杯,垂眼看杯中清亮的茶汤,慢声细语道:
“我从前喜欢瑭王殿下,他去办差我愿意等,他有事耽搁我也可以忍,我喜欢他,却不会强求他,更不会想关着他。”
封雅听到这里,也知理亏,把扭过来的身子坐直回去。
“你这样说,也没错啦,我五哥关你起来的确不对……”
封雅端起茶,抿了一口,润着嗓子,眼睛滴溜溜环顾四周。
长宁殿从前她也来过,所以一眼就能看出这里与从前的摆设都不一样了,是很明显为了人,重新布置过。
出行吃住都极为简朴的人能考虑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可见是费了心思的。
封雅想到自家哥哥的良苦用心,越挫越勇道:“不过,我虽不知道你和我五哥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避之不及,可既然你都喜欢了那么久,怎么如今反倒不敢了?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何不再试试?”
再试试?
盛则宁默了声。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了吗?”
“不了。”
“你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
封雅摆了摆手,像是看不惯她口是心非:
“你真该拿一面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敢说你自己都迷糊了,还是不要急着说出答案吧。”
迷糊?
盛则宁往茶汤里看了看自己的脸,可惜潋滟的水纹让她的倒影被搅散凌乱,别说神情如何,她就连自己的模样都看不清了。
九公主前脚刚走,前殿后脚就来了人,小太监是来告诉盛则宁,官家这几日事务忙,可能不得空过来陪她。
怕她无聊,还给她搬来了一箱书、一箱小玩意以及一只会说话的八哥。
长宁殿里总算有个讨人喜欢的活物,盛则宁用银签逗鸟的时候,想到她爹也曾用过‘事务繁忙‘这个拙劣的借口,逃避和她娘的吵架。
就像是自知理亏,可又下不了台,所以只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假装有多的数不完的事等着他处理。
“懦夫!”
盛则宁恨恨道。
这只八哥能上供给皇帝,确实有些本事在身上,这不,盛则宁口齿清晰地刚‘教’它两个字。
它一扑翅膀,有模有样得学了过去。
“懦夫!”
“懦夫!”
把盛则宁给吓了一跳,连忙环顾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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