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帝者,其心之狠硬,不得不服。
若非魏皇后早已磨砺掉了年少时一世一双人的天真想法,而王贵妃甘为心爱之人牺牲尊位,他的后宫岂能像现在这样维持着风平浪静。
若换她来做,定然、定然是不能容忍自己夫君爱着另一个人。
“自然是瑭王!”
两人都没料到第一个开口的人会是薛澄。
他直白的话语惹来谢朝宗的笑。
“你当真这样希望?”
薛澄并不是不知道谢朝宗在笑他什么,无非是说若是瑭王登基,盛则宁八成就要为后,伴随帝王。
他的希望会让自己喜爱之人嫁给别人。
可是宸王暴戾,若他上位,只会带来疯狂的报复,对盛则宁而言会是一场灾难。
上京城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实在让人厌烦,像盛则宁这般生性自由的人活在这里无疑是被困于樊笼,无法展翅高飞。
薛澄握紧拳头,忽然就鼓起了勇气:“盛三姑娘,其实、其实官家早就允我一旨,我是可以去求官家的,博西虽然人烟稀少,但是地广物博,雄伟壮观n是一个四季分明,百姓热情的地方,你会喜欢的!若是、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上京城。”
他虽然话说的颠三倒四,但是这个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过来。
谢朝宗也收起了自己吊儿郎当的模样,眯起了眼睛。
官家居然给了薛澄一道赐婚的旨?
博西王戍守边境三十余年,兢兢业业,殚诚毕虑,皇帝为示恩宠,对薛澄宽容厚待也情有可原,但是谁能想到他大方到竟然会直接给一道旨。
这样岂非上到公主郡主、下到权臣世家,可任其挑选?
而且他还小瞧了薛澄,竟然有胆子敢这个时候就当面提亲?
薛澄一股脑说完,自己也是窘得低下了脑袋,可他一个大高个再怎么低下头也藏不住脸上的情绪。
盛则宁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忽然感觉到耳尖发烫。
窘迫、惊讶、还有一丝难为情。
“薛世子……我……”盛则宁咬了咬下唇,眸光瞥见站在一旁,还在若有所思看着两人的谢朝宗。
若是他在一旁盯着,有些话她都不好开口。
“谢二哥,能麻烦你先到前面等一下吗?我有些话要单独和薛世子说。”
谢朝宗挑了挑眉,把手盘起来,故意道:“有什么话我听不得?”
竹喜通晓盛则宁的意思,连忙走上前,拦在谢朝宗和盛则宁之间,对他道:“谢二郎君就让我家姑娘单独和世子说一会话吧。”
薛澄紧张地拽了拽衣襟,像是宴席上饮下的醇酒在这个时候才开始散出威力,他脸上发热,对谢朝宗想劝,可又不善言辞,半天也只蹦出四个字:“谢二郎君……”
像是在低声哀求。
谢朝宗把盛则宁和薛澄的神色挨个看了一遍,见两人都很认真,显得他分外多余一样,只好‘啧’了一声,把头一扭,提着灯笼大步往外走。
竹喜把灯笼塞进盛则宁手里,也提步跟在谢朝宗身后。
小径窸窸窣窣的声音渐行渐远,只余留下虫声夜鸣。
“三姑娘有什么想、想说?”薛澄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是唐突了一些,可是他觉得此刻若不挑明,真等到封砚做了皇帝,他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盛则宁又用手擦了擦脸,虽然知道已经被封砚擦过一次了,但是没有用水净脸,她还是感觉到有一些残留的灼热留在了她的脸上,这个时候又像是死灰复燃般烧了起来。
“薛世子待我真诚,则宁引以为友,既为好友,故而不忍欺瞒。”盛则宁终于抬起眼睛,不躲不闪地看向薛澄:“薛世子,我不能跟你回博西。”
“为何?”薛澄声音脱口而出,反应了半拍才连忙摇手解释:“三姑娘误会了,我、我的意思并非是要让三姑娘嫁给我,我是指这道旨意可以帮你脱离泥沼,你、你应当不想……卷入其中的吧?”
其实他本意想说,盛则宁应当是不想嫁入皇家,但是话音到口,就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她与瑭王殿下的事从来没有明旨昭告,她若不想,他就可以用这道旨帮她。
盛则宁眼神扑闪,心中泛起涟漪。
他们之间只是泛泛之交,薛澄却能处处为她考虑,若说一点也不感动,那便是假的,可这样就让盛则宁更加于心有愧。
“薛世子,为朋友做到这样的份上,我受之有愧,官家既许你婚赐,必然是希望你能得一真心人,恩爱两不疑,若只为了助我,实在枉费了官家一片心意。”
薛世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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