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谢郎君三个字是什么机关一般。
封砚眼睫微垂下,好在他本就不是什么喜形于色的人,不至于让人轻易看清他的心思。
“那殿下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盛则宁匆匆交代了一句。
“好……”封砚回答的时候,盛则宁已经跑开了。
那裙幅荡起的弧,像是他袖子藏着的那支石榴花瓣。
她喜欢花。
可是似乎好久都没有见她带花了。
鸾铃声渐小。
德保总算能劝动瑭王上马车。
登上马车之前,封砚忽然回头道:“宸王与王娘子的事,谢府还不知情?”
德保‘啊’了一声,不知道自己主子怎么忽然就跳到了这件事上,他点了点头,“应是还不知情的。”
封砚坐进马车里,就这样小的动作,背上的伤口都如火烧火燎过后灼痛,涔涔冷汗滑落,濡湿他刚压下锋芒的剑眉。
“那,就去告诉谢二郎君吧。”
德保马上领悟过来主子的心思。
谢二郎君极为护短,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有好一段时间要用在对付宸王身上,就没有空来缠着盛三姑娘了……
“是,奴马上就去办。”德保虽然口里答应得好好的,但是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苦涩。
怎么自己好端端一殿下现在还要分心想着怎么暗暗斗谢二郎君了?
离开御道,拐进东十街,谢朝宗已经能坐起来喘气了。
竹喜瞪着他,若不是太过畏惧谢二郎,只怕她就要当面直呼上当受骗了。
“我的身子比小时候好多了,没有那么严重了,不过也多亏了你的香囊。”谢朝宗背依在窗口,对她晃动手里做工精致的香囊。
看这个针线脚的样子只能是盛则宁自己缝的。
盛则宁听他提起小时候,才把眼睛撑起,冷眉冷眼说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就不要以身犯险。”
明知道他对那种花尤其严重。
谢朝宗满不在乎地道:“不犯一次怎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旧情?”
盛则宁无力地瞟了他一眼。
“谢二哥,你真的没有必要用这个来试探我,你知道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倒在地上我也不会不管,更何况是你。”
是她从小玩到大的人。
这话说出来,谢朝宗都静了一刻。
他了解盛则宁,所出才知道用这一招,但是盛则宁说得也不错,是个人她都会管一管,倒并非出于什么情意。
“谢二哥,从前的事就当过去了,你就当听一回谢大郎君的话……我们实在不配。”
盛则宁抿了下唇,她还记得谢大郎君说过她身有隐疾,不好再与自己的弟弟相配,将来若是生出一个身体更差的孩子,有辱门楣。
去他的门楣,她与谢朝宗不过是有些敏症。
算得上什么天大的缺陷和不堪吗?
就是在谢大郎君日复一日的打压下,谢朝宗才会变得如此偏执疯狂。
盛则宁皱了皱眉,有些后悔自己要用谢大郎君的话来堵谢朝宗。
她才想要改口。
谢朝宗就对她柔柔一笑,阴沉的眉目之中有着化不开的执念。
“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呀,宁宁。”
小时候没有人愿意陪着一个药罐子,谢府的人都当他是琉璃杯、翡翠碗,生怕磕了碰了。
只有盛则宁拉着他,把他带到了外面。
他是个健全的人,也是可以跑、可以骑马,可以和其他小郎君一样春踏青,秋野猎。
对于谢朝宗而言,盛则宁就是破开他昏暗封闭过往的光。
他想要这道光,想要这道光只照着自己,又有什么错呢?
盛则宁转开视线,落在车壁的刻纹上。
“从前是我小,不懂事,也没有什么防备,可是谢二哥,我长大了。”
她转眸看来,不再避让。
谢朝宗略感惊奇地看着盛则宁镇定的眼神,果然是长大了,小时候奶呼呼的脸也变得如此娇艳动人,可那两片如花一样的唇瓣,却一字一句吐出冰冷无情的话。
“谢二哥,我不是由着你摆布的小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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