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这病来的毫无征兆, 且来势汹汹。
岑景自己都没没料到,一个小小的风寒,竟拖了小半月都未曾痊愈。
闻人芜对他的病情十分关注, 终日陪在他身边,有喜欢的人做伴, 岑景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二人一如当年尚在凌云峰上那般,闲来读杂书, 吃茶练剑。
岑景身体尚未好全,闻人芜舞剑时,岑景便斜斜靠在神剑身上, 懒洋洋地给闻人芜鼓掌叫好, 时不时还要自告奋勇地指点两句。
晚来便乘风设宴, 月下花前共赏明月。
偶有夜风吹来, 吹散一树花瓣,落得二人满身。
岑景开玩笑说:“别人是淋雪共白头, 我们淋花瓣是不是也算?”
闻人芜似有触动,漆黑瞳孔暗芒涌动:“嗯。”
岑景突然想起少年时, 二人分别前的那夜, 也是这样的月色和人。
他忽然福至心灵,趁着闻人芜失神时, 骤然拔剑而起,轻踏过矮案飞至庭中, 忽而转身对闻人芜一眨眼, 软着脸撒娇:“就玩一下。”
闻人芜不赞同的凝起眉。
岑景忙道:“我身体好很多了,舞一剑没关系的。”
闻人芜无奈:“只一段。”
岑景得了允,眼中闪起稀碎的光,像是星辰坠入眸中, 他俏皮一笑,剑随心动。
岑景虽总自诩天赋一般,但那是在闻人芜及天资超群的师兄师姐的对比下得出的结论。
若是放眼整个玄霄剑宗,岑景于剑道上也算得上是颇有天赋,或成大业。
而若是放眼修真界,岑景高低也该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更别说岑景的师尊,乃是天下第一剑,岑景便是只学了三分,剑术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境地。
他出剑爽利,挥剑顺畅流利,身姿宛若游龙,剑招凌冽却又带着柔和之意,剑气引动一阵花瓣有序飞舞,雪白剑光于万花中飞舞,却又不伤及任何一片花瓣。
月光下,他翩翩一袭素衣,却如同萤火般散发出月白光芒,比满天飘舞的斑斓万花还要吸人。
闻人芜只觉一时间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青年舞剑的每一个动作,面上的每一个笑容,犹如放慢了数倍般深深刻入他的脑海。
舞毕,岑景利落挽出最后一个动作,而后转身收剑,他发丝微乱,正轻轻喘着气,面上带着几分湿润之意,眼睛却闪闪的,而在他身后,满天飞舞的花瓣随之纷纷落下。
花瓣雪中,青年一手持剑,一手向上,接住飘落的花瓣,像是察觉到闻人芜的视线,他骤然望来,眉眼弯弯,粲然一笑。
闻人芜毫无防备,握盏的手一紧,他目光沉沉,黑瞳之中紫意翻涌,久久未能从眼前这幕美景中回过神来。
岑景被逗笑了:“呆瓜。”
他持剑踏月色而来,闻人芜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黏在他身上。
“看我看什么,”岑景气笑了,他引着闻人芜的目光,伸手遥遥一指。
倾斜的月光照耀在莹白的石山上,隐隐照亮一道清浅的刻痕。
岑景带着病气柔柔念,一如当年,他写过此句递于闻人芜。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他曾经将这句话写给闻人芜,让他有一日,将这话说给所爱之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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