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他突袭而来,下意识要躲避,哪里还来得及?早被曲晨一把揪住前襟。
只见他咬牙恨声道:“柳轻你记住,我不是来替霞儿求你的,我是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真的负了霞儿……”
他语声森寒一字一顿地道:“你我兄弟义绝。”
“无星……”
柳轻哑着嗓子低唤一声,却被曲晨冷冽的目光刺痛得说不出话来。
曲晨完全没有想听他说话的意思,冷冷地甩开抓着他衣襟的手,转身飞掠出去。
房门已被击碎,门洞大开,远天,晨曦微露,淡淡的亮光遥遥映亮满室狼藉——新的一天就要来临了。
柳轻脱力地跌坐在凳上,瑟瑟晨风从门洞灌入,将他脸上的泪痕吹得冰湿透骨。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曲晨山呼海啸的爆发没有给他留下丝毫印象,他的心头反反复复只盘桓着两个字——退婚!
可以吗?
只要没有了婚约,他就能去找那丫头,对她说那句早就该说的话,她原谅也好,不原谅也罢,他都要赖在她身边,哪怕她不再爱他,只要能悄悄看着她、默默守着她,他便满足了。
心底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絮絮述说着各种反对理由和严重后果,但那个充满罪恶诱惑的念头却盖过了所有义正词严的说教。
他想退婚!
这个念头令柳轻慌乱恐惧,但又憧憬期待。
他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口,遥望着东方渐渐扩大的鱼肚白——正月十七,离婚期又近了一日,但是,他竟然没有像以往那般生出颓靡自弃之心。
是因为他心底涌动着那个荒唐的念头吗?
退婚?
柳轻可以说出几百种理由来证明这是一个多么疯狂而不可行的主意,但他无法抗拒,只因为自己就是想那么做!
这种冲动的感觉似曾相识,他对着天边渐炽的光芒微微扬唇——像极了那一天,有个丫头说:“那咱们就赌一把冲火墙吧?”
理智有千条万律的权衡,他却抗拒不了内心孤注一掷的冲动。
丫头,没有你,我可以赌吗?
他倏然提步走出房门,沐着朝阳,沿着通向父母合冢的小路而行。
玉碑莹莹,双冢依依。
清香袅袅,叩首深深。
叩拜已罢,柳轻缓缓抬头向着朝霞里闪闪的金字,心头默祷:爹,娘,孩儿曾许愿求一个生死无悔之人,天可怜见,令我得遇霞儿,我亡命天涯,她生死不弃,我薄情相负,她痴心守候。我知道,悔亲退婚悖理悖法,可是,我不想失去她,我也不能失去她!爹娘在天有知,请为儿子指点迷津,我到底该如何自处?如何取舍?
金字无声映烁霞光,玉碑默然伫立冢前。
人生,总有些路是要只身走完的,总有些抉择是要独自取舍的。
晨风寂寂,晨阳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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