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坐又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仆役回来复命才又还过神。
柳轻不想这样如行尸走肉般地度过一整天,所以才借喝酒来放松一下。
他就这样一杯一杯慢慢地喝着,既没有喝醉,也没有清醒,他只是安静地重复着喝酒、倒酒的动作,既不分白天,也不分黑夜……
等到再次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柳轻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在桌上伏了多久,他强打精神起身去开了门,仆役捧着一个食盒站在正午的阳光里,略显忧心地道:“少爷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可别饿垮了身子。”
两天?
柳轻怔了怔,试图回忆起这两天是如何度过的,脑海中却唯有一片空白,他只得放弃徒劳,接过食盒道:“我没事,劳你费心了。”
仆役见他虽有疲态,神色却是如常,遂放下心来,点首道:“没事就好。”
柳轻端着食盒掩门进屋,放到桌上打开盖子:食盒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他虽没什么胃口,但也强迫自己拿起勺子来吃。
舀起一只馄饨轻吹了两下,柳轻的动作陡然僵住了!
霞儿!
他扔下勺子跳起身来,飞掠着破门而出。
仆役还没走到耳房门口,只觉一阵微风袭来,已被他一把揪住。
“霞儿回来了?她在哪里?!”
柳轻的语声急促而粗嘎,全没了素日的温雅。
“啊?”
仆役讶然扬眉道:“江姑娘……不是走了吗?”
“她在哪里!”
柳轻毫无耐心地迫问道。
他双眸布满了血丝,呼吸沉重而急促,仆役从未见过听云少爷这般模样,唬得脸色有些发白,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啊……”
“馄饨,”柳轻勉强压制住心头的急躁道,“哪来的?”
仆役忙指着漱雪斋的小灶间道:“是……”
话音刚起,他只觉眼前一花,白影已在灶间门口。
“霞儿!”
柳轻推门而入,急声唤道。
灶间里,甄嫂正掸着围裙,见是他,忙含笑问道:“少爷这么快就吃完了?可还合口?”
漱雪斋的灶间十分狭小,平日只是用来热热饭菜,所以陈设也简单,根本不可能藏住人。
柳轻站在门口便已一目了然:屋中只有甄嫂。
“这馄饨……是甄嫂包的?”
可他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出了这个岛,别人包的馄饨式样会不会与那丫头一样他不好说,但是,他在这个岛上住了二十余年,从没有人包过那个式样的馄饨!
“是啊,”甄嫂笑了笑道,“年初三的时候,江姑娘陪着我一起包馄饨,我看她裹的样子特别,她说,这样裹馅多,又不容易散,我跟着学了,果然是比咱们常用的式样好,所以……”
她话未说完,眼前人已失了踪迹……
白影如电,柳轻疯了一般地向着润翠轩的方向极速而去:理智上,他知道甄嫂说的是实话,但却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哪怕只是那样渺茫到可笑的奢望,也能让他失控!
润翠轩。
江染霞住过的屋子已被搬得干干净净,连一根线头都没有剩下。
柳轻呆立在门口环顾着空然的四壁。
半晌,他突然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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