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佯嗔起身道:“以后再不敢劳动你大驾便是。”
江染霞忙拉着他的衣袖告饶道:“谦谦君子如何与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
柳轻微微一笑抽回袖子提步向着石窟回去。
这下江染霞真慌了神,忙追上来拦在面前道:“君子不计小人过,我以后再不乱嚼舌根了,公子不要恼我。”
瞧着她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柳轻无奈地道:“说你两句你嫌我计较,不说了呢又疑我恼你,这还真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呢!”
见他不像真的生气,江染霞方才笑嘻嘻地耍赖道:“是是是,我既是女子又是小人,自然更难养也。”
望着她这般讨好卖乖的模样,柳轻怜爱一笑道:“快些回去收拾东西,趁着早上凉快走一程路,我这伤不能沾水不能出汗,等日头旺了要找地方避开暑热。”
江染霞这才忙去溪边收拾了东西追过来跟着。
柳轻只管放缓脚步地向着石窟走去——其实,刚才那一刻他的心里确实很难过,他知道江湖中传的那些真真假假的蜚短流长,他也知道江染霞不可能没有听到过,他可以不在乎所有人对他的曲解,但他无法不在意这丫头对他的看法,他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有默默地忍下心头这一阵刺痛。
二人回到石窟,草草吃了几口干粮,收拾了包裹,江染霞仍坚持全背在自己身上,柳轻不忍拂逆她一片顾护之心,况且背上背个包裹也确实容易出汗,便由她辛苦。
出石窟走了几步,柳轻忽然驻足转身眷恋地凝望这方小小天地,他想牢牢地记住这里的每一个细节:曾有一夜,他在这里与他最爱的女子相拥而眠,这该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吧?
“公子,你在看什么呢?”
江染霞发现他停身也忙跑回来。
柳轻转望向她,水眸澄澈微带不解——丫头,你可还会愿意记得那偭规越矩的一夜吗?
他笑了笑道:“我是在想,今晚恐怕未必能找到这般好的栖处了。”
“嗐!”
江染霞不以为然地笑道:“山谷这么大,总能找到咱们容身之所的。”
“走吧。”
柳轻转身走到前面,不让她看到自己眸中的感伤——丫头,世界那么大,我却只想与你羁留在这一隅。
山幽谷静,溪水潺潺。
两个人沿溪而下,择树荫处一路慢慢地走着。
“这里比神农山如何?”
柳轻忽然幽幽地问。
江染霞想了想道:“这可不好说,神农山那么大,我们所到之处也就那一点点,这山谷不知有多大,咱们也就在这溪边走走,若如此相较难免失之不公。”
柳轻原是要逗她说话解闷,便接着问道:“那霞儿喜欢哪一处呢?”
江染霞垂首走了一会,方才小声道:“都不喜欢。”
柳轻一怔,随即深悔自己问错话。
果然,沉默片刻,江染霞闷闷地道:“每次在这些山水之间都是公子因我受伤……”
她黯然咕哝道:“就是瑶池仙境我也不稀罕。”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得亦失之,失亦得之。”
柳轻笑道:“霞儿修佛之人,怎么连这得失二字都参不透?”
江染霞轻轻叹了口气道:“公子休要安慰我了,这种天马行空的鬼话我能跟你瞎掰一天都不重样,不过都是些自我开解自欺欺人罢了。”
柳轻失笑道:“原来在霞儿心里机辩之辞都是天马行空的鬼话么?”
江染霞撇了撇嘴道:“若不然还能是什么?我可是趟趟都只见公子失血过多,没见公子有什么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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