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下肩头的包裹扔在一旁,盈虹轻挥,割落一截袍摆,他放下剑,从怀里摸出生肌凝血膏搁在地上打开盖子。
眼见一切就绪,他深吸一口气,抓过一束头发咬在嘴里,免得自己疼痛之时失控出声。
然后,他再度抓起盈虹剑,看向自己的左臂——他已经不能再跟这毒耗下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所牵制的功力越来越多,手臂离心脉实在太近了,再这样拖下去,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毒入心脉!
他必须护送江染霞离开险境,所以,不能死,也不能被擒。
那么,就只有舍弃这一臂!
疼,他不怕。
失血,他对自己的药有信心。
柳轻咬紧口中的发丝,缓缓扬起剑,阖眸定了定神,正欲启眸挥剑,一双小手忽然死命把住他的手腕,只听江染霞惊呼道:“公子你要做什么!”
柳轻睁眼,望着那满是惶恐的丫头,他放开口中发丝镇定一笑道:“这只手中了毒,一时没有解药,若让毒素入了心脉,我可就活不成了,所以只能斩断它。”
“公子骗我!”
江染霞眸中泪光一闪,道:“疗伤篇里明明有驱毒法,公子为什么不用?”
谎言被当场拆穿!
柳轻这才想起曲晨在神农山早已将疗伤篇尽数传授给她,已经哄不过去了,他只能说实话:“驱毒起码要三刻,我们没时间了。”
按照这一程的经验,用不了一刻,就会有追兵迫近。
柳轻挣动手腕企图摆脱那双小手儿。
“有时间!”
江染霞死死抓住他握剑的手道:“我去引开他们,公子在这里驱毒,然后来救我。”
“胡闹!”
柳轻蹙眉喝斥,狠心一挥臂震开她的双手。
江染霞被带得摔倒在地,手肘重重地磕了一下。
柳轻看得心里一疼,深悔自己出手重了,不料那丫头手肘撞地却毫不自顾地返身扑来,趁着他这一闪神死死地抱住那只中毒的手臂,她抬眸满是哀怨地道:“公子若断了手臂,还如何护我?”
柳轻疼惜地一笑,柔声道:“霞儿,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江染霞狠狠抱着他的胳膊丝毫不放松,双眸中的泪光越盈越满,语声幽怨地道:“我从来都是相信公子的,可是公子为何不肯信我一次?我……我在公子心里就是一个永远只能靠人庇佑、受人保护的废物吗?”言罢,眼眶再也盛不住的泪珠断线般簌簌滑落。
一句话,说得柳轻心头剧痛,他忙放下剑,抬手轻轻为江染霞拭去泪水,涩声道:“我没有不信霞儿,霞儿也不是废物。”
“那我们就再赌一次,”江染霞眸光闪闪地望着他道:“我赌公子能够在驱毒之后能及时赶来救我,公子赌我可以顺利引开那些臭老鼠,可好?”
听起来好像是两个人互赌,其实押上去的却只有她自己的性命。
柳轻心疼地一笑,摇头道:“我输不起。”
是的,时至今日,他可以输掉手臂,也可以输掉自己的性命,却绝不能输掉她,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想拿她去押宝。
江染霞怔了片刻道:“我以为公子费尽心力教我,是期待有朝一日我也能与公子共同迎敌。”
她忽然点点头,凄然一笑道:“我懂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配与公子并肩作战!”
她如此痴迷于学武原来只是为了能配得上与他并肩作战吗?
自己尽心尽力地教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那样绝望的哀怨眼神,仿佛利刃一般剜在柳轻的心上。
自己一意孤行的周全此刻是否正在深深伤害着她?
忍着心口的疼痛,柳轻艰难地道:“霞儿,我从未这般想过。”
“公子,”江染霞忽然放开他的手臂,跪到他面前,无比冷静无比坚决地道:“求公子信我一次,给我一次生死不弃、并肩作战的机会。”
言罢,她深深叩首在地。
生死不弃,并肩作战。
字字千钧,字字击中柳轻的心坎,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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